守灵人阴声骇语,明里暗里,把我们的心挑得一上一下,这一切,似都笼在一层神秘的面纱之中。
守灵人看着王全,黑黑的牙一露,似笑,却是在我们心里,如一震。
人皮的窗户纸透出黄晕的光,屋里的一切,随着守灵人的怪异,一下又是显得诡气森森。
“血婴之成,天合地应,这是命呀!”守灵人阴阴地说。
王全全身一震。
“血婴本来命不该绝,养蛊人受故人之托,全力而成。这当口,就要说以王全了。”守灵人此时定定地看着王全。
“你说,当初,取阴血之时,你都做了些什么?”守灵人此时突地严厉起来。
王全抬头,脸上身上,全是汗,而脸上汩涌而下的,还真说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我只知道,当初翠姑爱女心切,嘶嚎间,拼命地救了爱女,而其间,做为父亲,王全也是尽了全力,到处搜得阴尸阴血,终于得成。这个过程,我是听老孙头说的。
“我来说吧,你其实,当时心内十分的矛盾,一方面,迫于翠姑说要让村人尽晓的压力,不得不为,一方面,你学得些皮毛道术,知道扰阴取血,有违天意,所以,你还是给自个留了后路的。”
守灵人一语,让我们又是一惊,妈地,这个过程中,王全还真的有隐瞒。
而接下来,我们却是听到了一段骇人的往事。
人皮谷其实那时不叫人皮谷,还只是密林深处的一处谷地,因常有阴魂出没,所以,都叫做骇人谷,出入其间者,多半无有下落,久之,再无人前往。所以,就那时的人皮谷而言,其实是个孤野之魂相聚之地,无主的阴尸,在此聚集,都是希望有道一日,能成得阴灵,入册立位。
是你王全,发现了这个所在,所以,你起下心思,这不是现成的阴血吗。但其中有个问题,无主的阴尸,当然不能尽听你的调遣。此时,你对阴尸发下誓愿,说是定会取得买路钱,安其魂灵。所以,一众尽听你调遣。
听到这里,我突然说:“对呀,这先前我听说过,王全因此欠下一直被人纠讨不绝的买路钱,就是因这而起的,但是是从这个地方取的,我们倒是不知道,只知他是许下了愿,然后又没有兑现,所以,现在都还追讨不止。”
嘿嘿嘿嘿!
守灵人突地又是阴阴地笑了起来,黑牙映着黄光,着实让人心里发冷,黑黑的眼珠,盯着王全,似有着许多的深意。
“王道长,可怪不得我了,到了这个地方,我不得不说了。”
守灵人看着王全,王全头都快低到地上了。三胖说说吧说吧,大家做个了结。
“人心不足蛇吞象呀,王道长,你道法不成,心却比天大呀。骇人谷一众阴尸,尽听你言,乖乖地听你调配,养得血婴,而血婴既将功成之日,你却是心下不太平了。你想到,原来这么简单,如果我能驱得阴尸,斗得养蛊人,既可以免了心头之患,永无这人血婴现世扰我名节,又能独处一谷,掌得王木村所有魂灵,还能一村独大,与阴界叫板,岂不是一举三得呀。”守灵人此语出,我们皆是目瞪口呆,想不到看着老实巴交的王全,竟还有这等的疯狂。
“人起尸还魂,游魂集而扰乱,你却是故意挑动,说是大不公平,凭什么别人能顺利起魂,而你们却是安于一隅,一下,众阴魂不答应了,都表示尽听你言,早日成得正身。你却不想,万事都有定数,正如天生万物,万物皆灵,自有定数,强力人为,毕有大乱呀。”守灵人的黑眼越发地黑暗。
“血婴关键最后一滴血,你却是没给,你按下了。你找到养蛊人,驱得数千阴尸,僵而列队,尽皆前往,两方对峙。养蛊人本是受故人之托,相帮成婴,而你却是与之争伐,这下,养蛊人也是觉得事态严重,数千阴尸集体作乱,那阴阳两界,绝不太平。”
老孙头的头也低下了,不知这老家伙在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一场阴风腥雨,你不会忘了吧,皆因你而起。数千阴尸,一起扑向养蛊人,养蛊人本来是受了重托,当然不能相抗,只是相挡,而你却是以为人家怕了,所以做法不止,驱得阴尸活生生地撕裂了养蛊人的真身,只剩其躯壳,险些丧命呀。”
天,这里面,还有一场争斗呀。
“万般无奈之下,养蛊人放出毒盅,成得噬灵兽,尽噬阴尸魂灵,这才解围。一计不成,你又生一计,以血婴关键之时,一定要成为名,取了王木村两个少女之魂,那两个少女,惨状你恐怕一辈子也不得安心吧。”守灵人如是说。
天啦,我听懂了,血婴就是刘小兰,而相伴其左右的,胡娟和李梦,是两个少女之魂呀。
“王嫂本是安分良家,生得一女,乖巧可人,那日其表妹来访,你见机会来到,用道家不齿的mí_hún之法,诱得两个进危湖游泳嬉戏,最后两人全部遇难。王嫂几至痛得随了两女而去,是老孙头救起,让其在其食堂帮忙,你们也奇怪,为什么王嫂能安下心来,在那帮忙吧。”
天,这,这,这,越来越诡异了。老孙头哆嗦成一片,妈地,老子先前就认为,这三人中,定有人说谎,还是被老子猜中了,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等的隐情。
“少女玉血当然一滴抵得阴尸百滴,血婴当能成。但你个老东西,你明知道,生魂之血入得血婴之体,如无高人调和,定成厉鬼,这是道家最初显的道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