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绕脖颈,阴冷透骨髓!
骇地回头,疯女人,白得惨人,一双黑得莫明的眼珠盯着我,白骨一样的双手垂着,尖厉的指甲透着莹光。
“谢谢翠姑!”我不管了,反正事情成这样了,总得找个办法,不如索性都摊开,大家痛快。
翠姑脸上动了动,对我能一口叫出她们名字似不惊讶。
“钱呢?”还是一样冷的声音。
此时老孙头爬了起来,手臂上怪异的是,中看到了一道道黑疤,全然没有了刚才皮开肉绽的黑血。
我慌慌地朝四下看着,刚才一下全洒了出去,只听到一阵叮当乱响。
叮当的响声?对,我一下朝了前面的巨石块走去。
妈呀!又是心头一紧,骇然,七个铜钱,竟是整齐地码放在巨石块前,堆成一叠,像是有人刻意码放在一起一样,发着诡异的幽绿的光。
我指着铜钱,对翠姑说:“这,这,这里!”
翠姑上前,注意地瞟了一眼,突地,一个转身。
哈哈哈哈!
狂笑声起,一个白影,哗地飞出,翠姑又不见了。
我的妈呀,搞什么搞,不是要钱吗,见钱了,又是狂笑着飞了。我四下惊慌地看,没有人影,只有老孙头的两个眼珠,发着两点白光,怔怔地看着我。
“你刚才咋啦?”我上前拉起老孙头,没有怪异,温热适度,是人的手臂呀。妈地,现在,我倒是真的快疯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一句亘古的话:眼见为实!草,我却是在想,我面前站的,真的是这个人吗?我怕到最后,我还得证明,我真的就是我吗?
“没什么,都走了,回吧。”老孙头古怪地嘀咕着,自顾自地朝前走去,我只得跟了在他身后,走下山。
黑蚊团,干尸群,桃花劫的王道长,疯了的翠姑,破败的观宇,桌子下赶进去的成群的阴尸!妈呀,全盘在我的脑子里,这一路来,比之我整个的人生,如重活了一遍。
到了住地,王嫂热情地迎了出来,“这几天去哪啦,辛苦了!”
热情的脸,却是碰到了老孙头僵硬的脸,王嫂的脸上也是呼地笑容消失。
我说:“没事,路上耽误了。”
王嫂马上去准备饭菜,我刚想还是老孙头说下话,老孙头却是一个转身,进了自己的宿舍,轰地关上了门。
我走进我的宿舍,一切如常,注意地看了看床腿那,没有霉斑。掏出口袋里的七个铜钱,排在桌上,妈地是个什么怪东西,怎地搞得我们九死一生一样。而此时看到的铜钱,却是再普通不过,甚至在我们小时侯踢毽子时,选择铜钱扎个底座,都不会选这样锈蚀成一片的铜钱,完全没有在林子里见到那样,时不时地发出幽绿的光。
晚饭老孙头没有出来吃,是王嫂把饭菜给他端进屋里的。却了一个多时辰吧,出来时,王嫂的脸上红红的。
见我还在等她,捊了捊头发,不好意思地说:“你先吃呀,等我做什么。”
我说:“一家人呢,不等哪行。”
一句话,竟是让王嫂似红了眼圈,说:“这死老子,人家扒心扒肝地对他,就是块石头,也给捂热了,对了,你们这去哪了,怎地这老家伙没劲头了。”
突地,又发觉自个似说漏了嘴一样,脸兀地一红,赶忙正色说:“算了,工作上的事,我不打听。”
我说:“没事,也就是巡林子,我好奇,所以多走了些。”
此时王嫂的脸上似一紧,“那没碰到什么吧?”
“没有”,我说,“路走多了,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王嫂注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起身离开走回房间,身后,却是碗筷的声音叮当一片,比别的时侯脆,是不是我又神经了?不过,还是心里记着王道长那句话,走路,千万别回头,会迷路的!
骇然脊梁骨发凉,快快地走回宿舍,关上门,仰躺在床上,脑子乱成一团,我真的得理理了。
天花板上,映着灯光的白圈,晃着,像催眠一样,白光越来越柔和,身下的床似轻摇了起来,有一种儿时母亲摇着的感觉。鬼神神差的,怎地此时会冒出这个想法,还有这种感觉。
累了,真的累了。
耳边似有一阵的呓语,“累了就睡吧,累了就睡吧。”
迷迷糊糊,灯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柔和,渐渐地似变成了一种幽绿,像铜钱发出的光,但更柔和,想起了小时侯家里湖蓝色的窗帘,窗下,母亲就是这样轻摇着我,“宝呀,睡吧,宝呀,睡吧。”
咯咯咯咯的轻笑,不似往常听到的那种尖厉,倒是有一种脆生生的妩媚。
似听到窗口又有轻轻的咔嗒声,迷迷糊糊糊睁不开眼,但怎地一切,却是如在我眼前,灯光幽绿而柔和,泛起好看的一圈圈光,而窗子白得透亮,与绿光交织,泛起好看的花纹,一个影子飘近了,素白素白,但裹了屋里的那层幽绿,娇媚得像是春天里的嫩芽。
我站起来了!不对,明明是另一个我,确切地说,是我的一个影子站起来了。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周身一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咯咯咯咯!
是曾真!
我的个天,我问:“你什么时侯来这了?”
“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呀。”曾真脆生生地笑着。
上前一把拉起我,说:“出去玩会呗。”
“这么晚了,不出去了,外面危险。”我说着,但还是随着曾真的脚步,走出了屋,极轻快,开门关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