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三年了,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而湛远航,竟然重新回到我的世界,对我说了一句又一句令我觉得恍惚的话。

也许,三年前真的有些误会,也许……

没有也许,谁也回不去从前,这才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天已黑下,这座都市已万家灯火,我下了跨河大桥,沿着道路一直走,我所住的公寓离这里不近,我心中苦涩,不想挤车,决定走回去。

城市的薄晕的光似乎化作了茫茫的白,雪片般飘着,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飘雪的冬日,我在酷寒中一直一直走,没有方向、没有尽头,拥有的只是无尽的绝望和寒冷……

不知觉的,我已走到了公寓楼外,这是片九十年代的旧公寓,近两百米远的距离内只有一盏路灯,现在路灯坏掉了,只发出黯淡的光线,连灯下的那片路都照不清。

我怕黑,望着幽深的深巷,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向前,越往前走越是黑暗,我加快脚步,忽的身后两束灯柱映照过来,将我面前五米远左右的地段全照亮了。

我苍凉的内心有种意外的欣喜,这里很少有车,所以我加快步子,趁车子驶过去之前,多走一步便是一步。

一步,两步,三步……

我走出了近十米远,身后的车子竟还没有超过去。

我觉得不对劲,停步,转回头去,强烈的逆光中,隐约有辆车子,驾驶员的脸我无法看到。

这时,车灯倏的暗了许多,我忽然看清了那辆白色法拉利轿车的轮廓,我看到了车牌——

是秦漠的车!

我忽的想起,刚刚在跨河大桥上时,我也看到过这样一辆车,但那时离得远,我不确定,毕竟在b市这种豪华车也不少见,况且我在跨河大桥上的时间距今已有一个多小时,他没有理由花那么多时间跟踪我的……

我假装没识破他,转回头去,继续向前走,身后车灯又明亮起来,我走多快车子就跟多快,始终将我笼在光束里。

在公寓楼下,我停住,他的车停在我身后,然后熄了火,不再有一点动静。

或许,只是巧合,他正也要来这里,而他是为了回避我,所以才一直没有超我……

我这么想通了,觉得不必感谢他,重新迈开步子,还没上台阶,身后车门打开,他走出来,在后面一把拉住我左手。

“秦总,请自重。”

我没回头,眉心深深锁起来,他攥的我手很疼。

“你知道是我?”

他挡在我面前,垂着深邃的眸子凝视我,我脸色苍白,上面的泪痕还很明显。

“我当然知道。”

我苦笑:

“秦总,我是该感谢你好心指路,还是该质问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秦漠沉默片刻,平静的说:

“我只是刚好经过这里。”

这样才对,他没有任何理由跟踪我的,我无味的笑笑,想讽刺他几句,可是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稍后我明白,是他的眼光——

这双从来都深邃如夜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里,此刻竟流露着缱绻柔光,似疼似怜。

是月光迷了眼吗?

还是,我又看错了什么?

我恍惚似梦,心中有种异样的不清晰的情绪错综交织着。

他抬起宽厚的大手,捧住我的脸,问:

“蓉蓉,你为什么流泪?”

我错愕的在眼前擦了一把,手背上满是潮湿,我果然在流泪。

我竟在这个男人面前流泪,是什么蛊惑了我?

我气恼,用力推开他,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秦漠,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什么,我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扯,你忘了是谁说过不想再见到我了?那些钱应不应该是我的,我也不想跟你争论了……总之,我不想再见到你,这辈子再也不想了。”

这个男人,仅在我生命里出现一次,就把我的人生彻底搅乱,令我再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

我近在咫尺,秦漠明明可以一把将我抓住,却眼睁睁看着我转身而去。

我从来都很坚强,可不知为什么,此刻我一直在流泪。

我倒在床上,头埋在枕下。

梦里,我又见到了湛远航,他站在万缕阳光汇聚的地方,逆着光,眉目俊朗清晰、笑容温柔阳光,我扑在他怀中。

这一次,他竟然没有推开我,也没有离去,我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不停的哭,“湛远航,你为什么来这么晚?你为什么不早来?”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去新公司报了道,经历了许多事,我更知道机会来的不容易,能把握的就要尽力把握。

我并非多愁善感的那类人,通常再烦恼的事,在我心中的存活期也不过二十四小时,这些日子埋头工作,也无心他顾。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已在忙碌中过去。

现在,我来到经理办公室外,忐忑不安的敲了下门。

“请进。”

我走进去,脸上带着笑。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对这家公司的情况已耳濡目染,这家公司对员工要求极严,我是这一个季度以来第四个接手这份工作的人,前三个,都是在一个月的试用期前后被辞退的,现在正是我试用期结束的时间,经理找我,我心里不安。

“你不用紧张,你来我们公司已经满一个月了,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谈谈你这个月的工作情况,你还想继续留在这里么?”

楚向天年近三十,笑起来还算温和,但他一席话,令我心里更加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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