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觉得我很奇怪吗?明明要和你一起回家,却又不愿意坐你的车。”
“你在我眼里,每天都很奇怪啊!”曾许毅觉得一直护着她的手也弄不热那双如冷却的钢铁般冰凉的手。之前也是,冬天不管她的手伸到哪里,再温暖的地方也会很快像冰窖。所以,他总喜欢打趣她,不如,我将我家冰箱里冷藏的东西全部交给你保管可好。
曾许毅觉得她的故事似乎还有很长,而他不想打断。当然,他也很清楚,苏晓沐现在这时候绝不会答应和她去车上说话。所以,他直接将她的手拉进了他的风衣内。他觉得她手掌触碰的他的心脏附近突然像寒冰冻结了一般,不过,一会儿就会热起来的。
这次,苏晓沐想抽开了。一是,她从没这样摸过他的——这个地方,稍微有些脸红心跳起来;二是,这样的姿势,两只手透过他的风衣摸在她的心脏上,蹲在雪地里,像不像雪地里的青蛙?第三,这样的姿势很难看也不舒服,但是她不想站起来。站起来,会不会被她拽到什么他觉得暖和的地方去?
虽然,很不想离开他的温暖,但是,苏晓沐还是把手慢慢抽开来。
他却紧紧拉住她的手,然后用不可违逆的目光看着她。
“这样很像蛤蟆啊。”苏晓沐回敬他的是征询意见般的目光。
曾许毅却笑起来,眉毛像轻微荡漾的涟漪:“我可不想吃冰冻蛤蟆肉。”
苏晓沐无语地看着他,只好乖乖任由他去。
但又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好像是被他刚才的这些动作扰乱了正常思维。所以,现在脑电波信号磁场终于正常起来。
“为什么觉得我一直很奇怪?”苏晓沐觉得自己的脸真的很红,因为他的心脏一直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地和缓地跳动着,而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跳通过自己手掌心的传输跳动进了他的心脏。整个人都有些血液沸腾了。
“上课喜欢喜欢正反颠倒,人家听课你走神,人家睡觉你听课;吃饭过了饭点儿去食堂吃剩菜剩饭;走路时而慢地像蜗牛,时而像装了火箭;写个作业东填一个空西做个判断,结果还写地挺整齐;时而乖孩子地不像话,什么叛逆的事都不会碰还要阻止别人碰,时而疯癫叛逆地不像话,当着全班同学和老师顶嘴;记忆力比谁都好,明明智商也还不错,却经常丢三落四的;跑个步,说你是有速度呢还是有耐力呢?速度看起来有赶超刘翔的趋势,耐力也看起来比蜗牛更能坚持,结果呢,综合起来,什么都变差了啊!再者,时而像幼稚的小女生,时而又像历经沧桑的妇人——”
“妇人——”苏晓沐听到这个词在他严肃诉说的表情注视下差点气结。“停——”苏晓沐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曾许毅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的排比,而且是关于她的。
“妇人怎么了?”曾许毅挑着眉露出满脸好奇。
“听着不太符合你这大段排比的基调。”
他轻轻一笑:“夫君都叫过了,黄花菜你也认了。妇人怎么就不能接受了?”
苏晓沐一脸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满脑子想的都是马上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再接着下去,自己要被他洗脑忘记自己要干嘛了。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很怕黑。”苏晓沐又开始严肃起来,可是手还是没抽出来。在刚才这短短的时间内,其实双手已经暖和起来,只是,这样的姿势蹲着太累了。她都有些忍不住了,以前,他都会给她一只手的,可是她刚刚已经拒绝了。而且,她想要知道的,还没有得到解答。
“我知道。”他也安静地看着她,忽然放开她的手。苏晓沐的手就在他说这三个字的时间里抽了出来。其实她有犹豫过一秒,只是一秒而已。
她以为他终于不再愿意这样一直让她的寒冷霸占他的心脏了。
可是曾许毅伸手拽下脖子上的围巾,纯净的裸色。
他将围巾绕在她的手上,所以她的手又被温暖所包围,在手上的他的体温仍未散尽之前,她又感受到了他的体温,脖颈的温度。
只是这温度终将散去,留下她自己的织物抵抗着不断伺机入侵的寒冷。
他的目光向她的头顶方向看去,拉上了在她背上被冰冻了很久的帽檐上镶着纯白色绒毛边的帽子。
苏晓沐的整张脸就被自己外套上夸张的大帽子给掩护住了。至少,头发不用再受冻了这是真的。只是她的脸已经冻地有些通红,她真的很想长话短说,可怎么也加快不了节奏。
她有那么几瞬间,希望时间一直很慢,慢到她可以用永远去询问一个结果。
“冬天不要让头发受冻啊。”曾许毅语气轻快地看着眼前冻地通红的脸,大大的眼睛在红扑扑的脸蛋上增添了好几份的妩媚。
“头发也会怕冷吗?”
曾许毅点点头。
“那头发也会怕黑吗?”
曾许毅故意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然后再看着她认真答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笑了笑,又补加了一句:“包括你的头发。”
“那躺在地底下的人呢?”苏晓沐说出这句话,连带着觉得自己的心也高高悬起。
苏晓沐感觉到他眼里有些微犹豫,但是他眼神里异于寻常的情绪很少停留超过三十秒。
“地底下的人,也有同是地底下的人去保护的。”
“真的吗?”苏晓沐因为不知道再怎么去询问才问出这样一句苍白的话。她必须承认,她的心现在不只是很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