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手机的是金妮,那个小男孩是金小宝。
发动车子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宝财…….
这天是孩子奶奶的生日,所以金宝财中午喝了酒……
站在门口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的是彭淑珍,她还没来得及做头发,忘记带钱包,半途想起,回来取钱包,结果正好看见车轮滚过……
金妮的手机跌到了地下。
这一天一切都变了……
这个家庭从这天开始,就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这场悲剧已经不知道该追究谁的责任。
在彭淑珍的眼里,不给奶奶过生日,金宝财就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出事……
在老太太和金宝财的眼里,彭淑珍如果不是爱臭美,小宝就不会没人管,要是彭淑珍看着小宝,小宝就不会有事……
接下来昏天黑地的日子里,夫妻相互指责,婆媳互相指责,战火纷飞……
而所有人都最终将火力集中到了金妮的身上……
金妮每天心惊肉跳,除了吃饭必须见大家一面之外,她会远远地躲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性格的孤僻自是从此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巧妃想起金妮那天在宿舍说的那句话:“这个家,谁都恨我!”
原来如此!
金老太太说:小宝可是金家的独苗,你和你死去的妈妈一个样,都是败家子……
金宝财说:我没有你这样女儿,连弟弟都看不了……
而彭淑珍从此就没正眼瞧过她,在彭淑珍的眼里,她已经敲定金妮是故意的,因为小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劲儿,能将球踢到那第二辆大卡车那儿,而金妮可以……
“谁都不信,我说的话,都说我是故意的,巧妃,你信吗?”巧妃盯着她的眼睛,她却不敢直视巧妃,一开始的嚣张劲儿已经彻底没了,巧妃心想,没有谁天生就是个坏人,天生就是十恶不赦,金妮也是如此吧。
“我信!”巧妃很肯定地点点头。
金妮慢慢地将眼神聚焦到巧妃的脸上:“你真信?!”
“嗯!”巧妃语气加重,强调。
“谢谢你!巧妃姐!”金妮收回目光,冲巧妃笑笑。
这句话估计是发自内心的。
“往你抽屉里放小宠物的是彭淑珍吗?因为她恨你,所以才这么做?”
“不是她,是我自己!”
“为什么?”
“想发泄吧,算是自我折磨。我是无意中知道,这是很好的发泄方式,那次去奶奶家,不知道哪件事情惹得她不高兴,她又开始咒骂我妈妈,接着又骂我,她就出门了,我就坐在那儿,将刚刚孵出的小鸡崽,一个个捏死,我没等她回来,我就走了,想象着老太太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开心!可回来后,我就发现我浑身起疙瘩,大大小小的疙瘩,痒!脸肿起来,流了鼻血。正好我爸回来,看我那副惨样子,问我,我怎么都不说话,他以为是她揍的,就用拳头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我很奇怪,悄悄地去医院问了下,检查了过敏源,原来是对动物毛发过敏。这招一用上,就渐渐地上瘾了。以前是我小心翼翼地哄她,希望她能理我,和我说句话,求她不要恨我,一点作用都没有。可自从用上这招之后,许是被打怕了,渐渐地她对我小心翼翼起来,反过来讨好我了。她越是讨好我,我越是瞧不起她,我就越是想折磨她。我总是在想,当初,你只需给我一个微笑,我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现在再来给我微笑,已经太晚了,就如同吸食鸦片一样,自己想叫停,却停不下来了。你可以看看我的胳膊。我既在折磨她也在折磨我自己。”她捋起自己的胳膊,一条条细长的紫色痕,和褐色的迦,深浅不一,显示自残时间的早晚。
这不是巧妃能理解的范围,她大张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金妮:“你这样做,难道不痛吗?”
“心里的痛要比这ròu_tǐ难受上千倍!”她把衣袖拉下来:“你知道吗?那件事之后,她既不打我,她也不骂我,只是无视我,差不多整整半年,不看我一眼,不和我说一句话,不喊我的名字,不碰我的衣服,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五娘,我知道,她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恨着我,因为我让她失去了儿子。她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几乎一下子可以把我杀死!有天夜里,我梦见一个白衣天使,她说金妮,我想和你挤一挤,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说好,她搂着我,我很满足,这真象个妈妈的拥抱!不过,你也难以想象,那天一觉醒过来,自己的头发稀烂,原本到了后背心的长发,有些被剪到齐眉短,甚至更短,而且有些地方,短得几乎几乎要露出头皮,早起我站在镜子前面,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丑样子,崩溃得快要死掉。而那把剪刀就在我的床边。我记不起她有没有白色的衣服,她也从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待过我,我猜测是她,又不能断定是她。”
“你头发被剪成那样,你爸爸没问问是谁干的吗?”巧妃想想有点不合逻辑。
“我没说,我直接去理发店,理了短发!出事的那半年,唯有那个白衣女人出现的那个晚上,我感觉最温暖,所有,我怕我一说,她就再也不出现了!”金妮稍显混乱的语言,还是一下子镇住了巧妃,这种无视不理不睬的状态就是常说的冷暴力,棍棒伺候的俗称热暴力,心里专家曾经专门进行了一项调查,发现,就长久对人影响而言,冷暴力更可怕。
“这就是和你说过,我一开始期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