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把你揍得这么狠?”巧妃怒道。
金妮满眼惊恐眼,手指贴上嘴唇,嘘了一下,示意巧妃声音小点。
“伤成这样,我给你处理下吧!”巧妃打开医药箱,细心地给金妮的脸清洗消毒,然后敷上药膏。
“金妮,上了药膏,口罩就不要戴了。”巧妃柔声提醒:“这瓶创伤灵就留给你,早晚洗脸各抹一次,最好用凉白开洗脸。”
“幸好,现在是秋天,要是搁夏天伤口早发炎啦!金妮,谁这样心狠?把你打成这样?”
许是巧妃的话题挑动了金妮脆弱的神经。
金妮将头埋进了被子,两手扯住被角,极力压抑着,耸动着肩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金妮瘦削单薄的身子,在薄被下凸了出来,显得有点怪异。
“金妮。”巧妃关上药箱,轻轻地唤了声:“谁?你爸爸吧?我猜就是他!太过分了!碰到这样粗暴的爸爸好讨厌呀!”
金妮也不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你不说话,我怎么帮你呢?”巧妃拉开她的被角:“我和陈老师一会儿就得走,你不快点说,就没时间说了,你放心吧,陈老师在楼下,现在你爸暂时不会上楼的。”
金妮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巧妃。
金妮的眼神很怪,除了惊恐害怕,还有什么,总之,不是15岁孩子该有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巧妃很怕她的眼睛。
她的脸也一直惨白着,没有一丝血色,是种病态早熟的美。如果不是这样一个豪宅,巧妃更相信,金妮是来自贫穷的偏远乡村,貌似极度营养不良。
“要是抽个末梢血,估计血色素很低。”巧妃心道。
金妮的人和她的这间闺房一样,缺乏花季雨季的阳光气息。
想想金宝财,想想彭淑珍,再看看金妮,就知道,这虽是豪宅,却死气沉沉,
“太压抑啦!我可不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巧妃决定抓紧时间。
“金妮,你还是未成年人,即便父母,也不能随便毒打自己的孩子,这是违法的。你要学会自我保护!拿起法律武器来寻求自我保护,要不然,你爸还会继续嚣张下去。”巧妃小心翼翼选择着字眼:“他肯定也毒打过你妈?!所以任由他嚣张下去,你和妈妈以后怎么办呢?”
巧妃神探了一把,正义感被勾了出来,要是金宝财在此,巧妃早飚唾沫神功,晚上再趴个窗户,扔点垃圾。
见巧妃声音很大,金妮打着手势:“嘘!”
“怎么啦?”巧妃不解。
金妮不言语,只是用手指了指床下。
看金妮害怕的表情,巧妃心里一惊:“这里会有什么东西?”
巧妃猛地拉开床下抽屉,一看就乐了:“金妮,你可真会开玩笑呀,这里什么都没有!不信,你看看!”
“不会的!”金妮显然不相信。
巧妃将抽屉全部拖出来:“你自己看看”
金妮抢着从床上探过头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来之前我还看到啦!”
“你看到什么了?”巧妃更好奇了。
“一条小狗,浑身是血地躺在那儿……”
“不可能!抽屉里连一点血迹都没有。”巧妃予以否认。
从医学角度来看,受情绪带动,偶尔产出幻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姐姐,你不信,你可以看看我拍的图片。”金妮急于洗白,抢着拿出手机。
巧妃凑过头去,手机里储存的图片中,有三张很血腥,小猫小狗,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背景大致能锁定是床底抽屉。
“我现在就得报警!”巧妃的心跳一下子就冲到了三百,虽说,大白天,巧妃脊梁骨还是阵阵发凉。
“好姐姐,别报警!”金妮哀求。
“为什么?”巧妃震惊地抬眼。
金妮小声到:“因为他还没有伤害到我!”
“谁干的?”
“不知道!”
巧妃瞪大了眼睛:“会是你爸爸吗?”
“不是爸爸,他脸也花了。”怪不得他也带上口罩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彭淑珍!一定是她!
想起她那天打砸诊所,巧妃至今还心有余悸。
巧妃笃定地点点头:“我知道,肯定是你妈妈!”
“应该也不是,昨晚,爸爸为了让她安静,给她吃过药了!现在还在睡觉!”
巧妃追问:“家里还有别人吗?”
“保姆,五娘!”
巧妃很疑惑:“我怎么没见到她?”
“这两天,儿子结婚,她请假了。”
那究竟是谁?
巧妃看着金妮:“你脸上的伤,你不会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吧?!”
金妮果真摇摇头。
巧妃彻底迷惑:“什么意思?!”
“昨晚睡着了,真的不知道。”金妮声音越来越低。
巧妃恨不得要凑到耳边才能听清楚她的话:“脸上都快毁容了,竟然不知道?!怎么可能?!”
金妮抬头,惊惧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真的睡着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让徐杰从她妈妈那偷了点安眠药,睡不着,我就吃一颗,所以,昨晚真的不知道!”
徐杰?那个司机男?
“小妃。”陈老师在楼下喊。
巧妃起身,金妮一把抓住巧妃的手:“好姐姐,帮帮我!”
“可我怎么帮你呢?你又不让我报警?”巧妃也很为难。
金妮语速快了不少:“我想住校!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求你了!”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