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巧妃的每一寸肌肤。
听到有人喊:“姐姐,我眼睛又看不见了。”
巧妃一看是阿朵,一惊,赶紧捧起她的小脸:“阿朵?怎么回事儿?昨天还好好的?”
阿朵不言语,只是用手指指身后。
巧妃首先看到了那双眼睛,
邪恶而仇恨。
是哑嬷嬷。
巧妃哆嗦了一下,醒了过来,看了看表,已是早晨6点钟,这两天睡眠不好,老是做噩梦。
巧妃躺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起身,洗漱一番后,打开了诊所大门。
“老陈在吗?”一个微胖体型、身着咖色风衣、梳了个蓬松发髻的中年妇人,显然在外已等候多时,见巧妃开门,迫不及待,一边问,一边走进屋来。
“您说的,可是陈老师?”
“对。”
“她周六周日坐诊,今天不来诊所。”巧妃解释到。
妇人径直走到了里间,看里面没人,又折了回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就近拿起一本杂志,快速翻了一下,尔后丢到沙发上,抬眼自我介绍到:“我叫彭淑珍,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刘巧妃。”
“老陈提起过你,小姑娘长得好水灵,名字也不错。”
听她的口气,貌似是陈老师的熟人。
“请问,彭阿姨,您和陈老师提前约过吗?”巧妃用一次性水杯给她倒了杯热水,试探的问了句。
“和她约什么呀?她一会儿准来!”妇人头都没抬,态度很是坚定。
巧妃也不好再说什么,陌生人在此,有点尴尬,就拿出一本《我本抑郁》看起来,这是林亦可在医院借的。
“你抑郁吗?”显然她看到了巧妃看的书名。
“不,不,我只是好奇。”巧妃赶紧解释。
巧妃留意了下,自如的无谓的浅笑已从她脸上消失,脸带着点泛暗的苍白,神态突然变得很疲惫,有些许的警觉。
“彭阿姨,您还好吧?”巧妃还真后悔刚才没找个好理由将她打发走,只得小心翼翼的问。
“哎,没事儿,没事儿,还有什么书借我看看吧。”
巧妃手头正好还有一本《实用心理学abc》,就拿给了她。
彭淑珍拿起书,并不真看,而是一味烦躁地翻书,翻完一遍,再来一遍……
巧妃心里咯噔了一下,细细打量起她来,彭淑珍看似很华贵的装扮,搭配却极其滑稽,上面浅咔风衣,下面却是大红运动裤,脚上又蹭着双紫色山地鞋。
再搭上她这尴尬的年龄。
不对劲儿,究竟哪儿不对劲儿,巧妃却说不上来。
巧妃看了看表,才6点48分,二少,这个口口声声将裴多菲的那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挂在嘴上的二货,不到8点半是不会过来上班的。
有点让人着急。
“彭阿姨,要不,你先回去,等陈老师过来,我让她给您打电话,可以不?”巧妃语气尽量缓和,不刺激她。
……
“你看见他了吗?”她没有直接接话,好半天,才突兀的问了巧妃一句。
以巧妃的判断,这个他显然是另有其人。
“谁?彭阿姨,你说谁来啦?”巧妃四周看了看,没人。
冷风飕飕。
“他,难道你看不见他?他就站在那儿!”她用手指了指门外,完全是在自言自语,眼神涣散而惊恐:“怎么办?怎么办呢?他就是不肯放过我,怎么办呀?”
“他跟到这儿了!他要过来打我了!怎么办?”彭淑珍窜到巧妃的身后,左闪又闪,后来,又隔着空气两手胡乱地抓挠:“走开!走开!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巧妃赶紧拉住她的手,柔声解释:“你不用害怕,这儿,没有别人,只有我
们俩!”
接下来的一幕狗血而恐惧。
彭淑珍说着说着声音就变了,眼神刚刚还是惊恐,这会儿却凶狠而兴奋。
仿佛她身体里存有两个人的灵魂,这一次,无疑换成了另外一个,而且,残暴而嗜血。
“你还躲不?还跑不?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
伴随恶狠狠的声音,彭淑珍的拳头竟雨点般地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巧妃看她自残,拼命想拽住她的胳膊。
彭淑珍一使劲,用力一推,巧妃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巧妃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又惊又怕,赶紧拨打二少的电话。
“二少,你快点过来。”
“爱妃,见面才几天,你就这样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太好吧。”二少在那边一副超自恋的口吻:“看来,朕又轰动了。”
哇kao,吐血。
这两天,这二货,左一个爱妃又一个爱妃,超级自恋。
不是冲着他那某大高材生的身份,巧妃早把手机丢他脸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二货,你快点滚过来,听到没有!”巧妃一气之下,二少也不喊了,直接喊他二货,大声发飙。
“伤自尊了,这辈子打击最大的就数这次,还好,窗户还是开着的。爸妈,饶恕孩儿不孝……”二少在电话里装模作样,顾影自怜:“爱妃,你要是现在过来,说不定,还能接住我。”
巧妃满头黑线。
最后,这丫抢在巧妃挂电话前说了句人话:“诊所有事儿?巧妃妃,不要着急,我马上过来!”
“他每天都打我!今天是在你这儿……要是在家里……会打得更狠。我不骗你!”抬起头来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