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妃回头看了一眼,那横七竖八躺着的打手丑态百出,都是熟悉面孔,宴会上全见过。
“这烟嘴着实可恨,到处都是他的耳目,看来他早有提防。我们得小心为妙。”
地下室有两个出口,为了安全起见,巧妃决定两两组合,老齐带着林亦可,巧妃带哑嬷嬷,一组向东去开车,一组向西到后院去找阿朵。
巧妃和哑嬷嬷走过一段黑咕隆咚的长廊,又上了十几级台阶,终于看见一道门,门缝微微泛亮的光线,提醒着这就是出口。
哑嬷嬷抢着要去开门,巧妃一把拽住,打了个手势,先让哑嬷嬷安静下来。然后,巧妃屏住呼吸,贴着门,仔细辨听外面的情况,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轻轻地推开了门。
眼前的粉色让巧妃大吃一惊:原来,这地下室的西口竟是连着贾院的卧室,巧妃又仔细审视了一下门,这门其实是个伪装,从外观看,它只是这组壁橱众多门当中的一扇而已,从外面看不到内部的机关,极其隐蔽。
“太傻啦!”巧妃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一直以为屋中无人,还悠哉游哉地找宝贝,害得姜佑一到现在还下落不明,阿朵更是凶多吉少。
其实,当时屋中一直有人,只是自己在明处,他们却躲在暗处。
这样想来,姜佑一为何凭空消失、自己为何遭到突袭,都可以从中得到合理的解释。
“该死,这伙渣渣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巧妃恨恨到。
巧妃快速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个号码本,狡猾的黑枭不可能将它留给自己的。
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巧妃准备撤。
可哑嬷嬷不但不走,反而对巧妃又推又拉,硬是把巧妃给拽到了一副用布织就的壁画前面。
贾院这房间整个就是一变态的混搭:西洋不象西洋,古典不象古典,明明女子闺房的底色,却偏偏配以古朴的花青瓷,再加上这抽象西洋风格的壁画,简直恶心到家啦。
哑嬷嬷苦于不能言语,看巧妃不明白,哑嬷嬷脸涨得通红,差不多手脚并用在那比划。
莫非这壁画后面有暗道?
巧妃赶紧掀起壁画一角,横看竖看,左敲右敲,后面就是一堵很结实的墙,没有狗血机关。
“哑嬷嬷,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想急死我呀!我们得赶紧走了,再被他们捆住,钉子鞋都没啦。”巧妃急眼了。
哑嬷嬷抢着拿起桌上一只笔,歪歪扭扭地写上:“一定要拿走!”
巧妃似懂非懂,看着哑嬷嬷笃信的眼神,来不及细瞧,既然哑嬷嬷那样稀罕,那就带走吧,哑嬷嬷一使劲儿就将画掀了下来,小心折好揣进兜里。
巧妃看着她鼓鼓囊囊的口袋,无奈地摇摇头。
真没想到,连温柔不知是何物的哑嬷嬷竟然还有艺术细胞,说不定内心还藏着个二八少女的心,真得刮目相看了,许是被贾院这变态的房间给刺激成了这副模样。
临出门前,巧妃向外探头,左右看了看,见空无一人,巧妃回头打了手势,两人才一起出了门,巧妃恨不得贴着墙角瞄着身子走路。
屋外,虽是酷热难耐,但巧妃却是阵阵寒意,都有点站立不稳了。
哑嬷嬷也是满脑门的汗。
好在对路线比较熟悉,毕竟带着阿朵来过几趟,没多久,哑嬷嬷就带着巧妃来到了孩子们的起居室。巧妃趴着窗户看向里面,空无一人。
心都掉到冰窟里了,巧妃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孩子们呢?都上哪儿了?不会都带走吧?”
巧妃着慌了。
又赶紧跑到孩子们的活动室看看,也空无一人。
到后来,差不多将整个孤儿院都走访了一边,巧妃悲哀地发现,整个孤儿院已成了一座空城。
等老齐将车开过来的时候,巧妃不死心,还想再回头找找,可是林亦可死死拽住巧妃,说什么也不依。
“我是一分钟,不,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呆了。”林亦可一副吓傻的样子,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咱们得赶紧逃,这地方太诡异了。”
“走走走,赶紧上车,此地肯定不能久留!”老齐也是一连串的催促。
巧妃只好上了车,在林亦可的坚持下,巧妃坐上副驾驶的宝座,林亦可则和哑嬷嬷坐到了车子的后排。
后座上,林亦可扑在哑嬷嬷的怀里,一副撞见鬼了的诡异神情,不停地哆嗦,一个劲儿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车内气氛很是压抑。
林亦可怎么了?吓傻啦?失心疯啦?
怎么可能?这事儿怎么可能发生在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林亦可身上?
“怎么回事儿?”巧妃扭头看着癫狂的林亦可,很是担心地问老齐:“老齐,你们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老齐:“其实,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从东口出来的时候,看见满地的血,还有什么东西被拖过的血痕。”
“结果……结果……”老齐吞吞吐吐。
“快说呀!老齐!”
“林亦可当时就呆愣住了,非说我们已经被他们害死了,我们已经灵魂穿越了。”
巧妃满头黑线跑过。
“哇~~”林亦可竟然在后座还大哭了起来:“巧妃,我们是真的死掉啦,他们把我们给整死了,我仔细数了数,有五个拖过的宽血痕,我们加上姜佑一,可不就是五个嘛?”
哇kao,吐了。
这林亦可还真是病得不轻。
巧妃正想发作。
老齐迅速地冲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