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正在捧水洗脸,脸是一片赤红色,异乎寻常的赤红,能听到血液呼啸而过的声音……血几乎都涌到了阿朵的脸上,才会如此的赤红。
脸是赤红色,但从指缝里出来的水却是莫名其妙的褐色。洗脸池里、边沿甚至周围地上都是一片褐色。
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巧妃心怦怦直跳。
真想转过阿朵的脸看看,可是又怕惊吓到她,阿朵已经够可怜的,可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阿朵大约又洗了半个小时,脸上的赤色才渐渐消退,指缝中的水也渐渐清澈起来。
洗好之后,阿朵也不拿毛巾,只是用手背擦了几下脸,带着一脸水渍,转过身来。
小夜灯下,阿朵黑黑眼球竟然熠熠生辉,象颗黑珍珠般,绚丽夺目,巧妃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看花了眼。
阿朵扫了一眼巧妃,就径直下楼去了,只见她步履很稳,下楼极其利索,白天视力那么糟糕,晚上视力好得吓人,巧妃更加好奇了。
在楼下诊所里,阿朵先是漫无目的地乱翻翻,尔后停在了那张雕花大桌前,用手使劲扣着什么,接着用手使劲拍打起来,折腾半天,累了,才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如果不是确认她是梦游,差点会以为她也是冲着宝物而来。
巧妃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细密的鼾声不难判断,她这会儿是真睡着了。
阿朵虽然九岁,但是瘦小,不重,巧妃没费什么周折就将她抱上楼放到床上。
巧妃看着她闭眼天使般的可爱容颜,心里一阵痛惜……
可怜的小姑娘,她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巧妃也躺到床上,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似睡非睡,大概大半夜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唱歌:
“轻轻打开窗,遇见夏色的风,慵懒的午后,初次浪漫心动,总渴望相见,初恋的季节,轻声细语中,亲吻落在心间,暖暖涩涩的划过,belive-in-love,想牵你的手,地老天荒,岁月如秋,回忆初见依然甜蜜,怎么能忘记?ill-belive-in?love”
是那首belive-in-love?
巧妃循着声音跑过去一看,那个孤傲的背影烧成炮灰巧妃也能认得,是姜佑一。
他的歌声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她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为什么要唱这首歌曲?”
——“她爱听!”
他头也不抬,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温度!
——“她是谁?”
——“她就是她!”
——“会是我吗?”
——“不知道……”
他背上吉它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开始追,可怎么也追不上……
巧妃就这样醒了:“原来只是个梦!”
她赶紧摸到手机,抢着开机,很失落地发现,他还是没有回自己那条短信。
她心里开始有了想流泪的冲动。
身边的阿朵不在,次卧的门敞开着,看来他们都已起床。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陈老师的声音:“小妃,起床了没有?”
原来是陈老师来了。
巧妃看了下手表,才6点15,她这大清早赶过来,莫非阿朵有救?
“?g,老师,我现在就起床,你等我一会儿。”巧妃抢着把空调关了,下了楼。
陈老师把巧妃拉到一边,避开阿朵他们,神情极其凝重:“我将家里的古书几乎都翻了一遍,都没有相似的案例,唯独祖母手记中一笔带过的一个细节,估计也没什么价值。”
巧妃忙问:“什么细节?”
陈老师悠悠到:“一个关于黑钻石的神秘传说。在远古神秘国度,有一种神秘的献祭活动,人们要把黑色钻石献给死亡之神,死亡之神特别钟情于黑色钻石,如果他得到他想要的黑钻石,他就会远离人类。此黑钻石非彼黑钻石,指的是黑钻石般的眼睛。很多图腾画的都是大毒蛇的眼睛,可我祖母的手记中,提到现实的献祭可能不是毒蛇眼,而是活生生的人眼。这应该是个无稽之谈,因为我也是个黑眼病患者,在我身上经历过什么,我难道还不记得吗?我祖母是黑眼病,我就有,我这算隔代遗传。阿朵爸爸妈妈是谁?看看他们祖上有没有这种病?它十有八九也是来自遗传。”
想起王黄毛,再联系阿朵,巧妃理智上觉得陈老师分析得有道理,可是,心里的一个声音却并不认同。
蛇眼?人眼?
蛇,无可活动的眼睑,喜居荫蔽、潮湿环境。
想起阿朵说她,大白天,在家都要拉上窗帘,如果在太阳下暴晒,身上会起大大小小疙瘩,巧妃还以为她有皮肤病,对紫外线过敏。
原来变的不只是眼睛还有生活习性,联想她晚上异常敏捷的行动,似乎都有更为合理的解释。巧妃的心象被一根弦丝拉扯着,于是痛到不能呼吸。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哇kao,谁是幕后主使?拿这个无辜的小姑娘下手?真正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要让我巧妃逮到,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陈老师看着巧妃一脸悲愤的样子,就推了推巧妃:
“没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不行咱们先保守治疗,边治边看。”
巧妃需要再次求证:“老师,你梦游吗?”
陈老师瞪着眼睛,看着巧妃,这丫头怎么又不着调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巧妃的时候,差点没被她的无厘头整惨,上课,陈老师带几只小白鼠进了教室,准备给学生观看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