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都飘荡着血腥气味,整个流波山上飘荡着淡淡的黑色云雾,当真是愁云惨淡,喊杀声已经渐渐弱了下去,但激烈的战斗搏杀非但没有减退半分,反而愈发凶险。
大片大片的凶鸟怪物从高空落雨一般纷纷扑落下来,凭借着锋锐的利爪和鸟喙便如同利剑一般,每每动作都有大蓬大蓬的鲜血溅起来,本就势弱的正道门派愈发雪上加霜,那些怪鸟仿佛无穷无尽的洪流一般,冲杀扑落而下,纵然不断被修士法器杀死,可非但没有逼退它们,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红着眼睛更加凶狠的绞杀而下。
这就是骤雨,这就是疾风!
秦凡看着鸟群中的两个人沉默不语,似乎在抉择,思考着什么。
另一边丹朱的号角声音愈发低沉,远远传出去老远,那些鸟群如同利剑落雷一阵骚动之后,更加狂猛炸落风雷一般,骇人非常。
一剑荡开数十米的距离,独孤木与曦彤相互搀扶着艰难从鸟群中挣扎出来。他听不到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忽见一道光柱猛然从独孤木手中铁剑绽放,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预感到了什么。
秦凡一窒,就只见独孤木一把将曦彤推开,手中铁剑仿佛剧烈颤抖了起来,那是哀鸣。
铁剑哀鸣,颤抖不停。
只在一瞬间,幕天席地,整个天地皆被一股金色的剑气笼罩,锋锐声音中,那铁剑如同电芒锐闪,急速冲出。
那些鸟群没有智慧,但却有无比敏锐的本能,察觉到这般骇人声势,纷纷躁动不已。但那号角声音却愈发紧凑密集起来,仿佛在催促着什么,遮天的凶鸟怪物只是稍一停顿,登时又要落雨一般落下。
但就在这时候,那把看起来平凡的铁剑登时化为如山光柱,那些聒噪的凶鸟怪物纷纷惊叫,发出尖锐的鸣声,向着这一道金色的光柱发出愤怒的鸣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山上到处都是血水的缘故,这些鸟鸣尖锐更显得可怖血腥。
光柱如山,如今,那金色的大山终于开始坍塌了。
只是这样一副画面并不能够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每个人都在战斗,顾不上他人。但有一个人却看的清楚,那就是秦凡。
巴蜀剑山以神修剑,实际上是属于修神方向的修士,将精神灵魂寄托在自己的法器仙剑之上,以剑养神,以神温润剑,只有这般才能够令剑更加锋锐,与自己更加亲近。但如此做法却也有弊端,法器仙剑一旦受到伤害,那么修士本人也会受到同样程度的伤害,这就是“剑在人在,剑折人亡!”
故而,法器仙剑乃是巴蜀剑山一脉的第二条性命也不为过。
但此刻,第二条性命却发出惨叫,发出哀鸣。
秦凡很清楚独孤木在用某种特殊法门刺激铁剑,或者说刺激自己的灵魂和神识,以此来解决目前的困境,但他不相信这种秘法没有副作用。
欲获得力量的人,终要付出代价。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却又是不公平的。
秦凡最是清楚,就如同那鬼灵与他的关系,尽管每一次鬼灵都在诱惑他,叫他尽情收获力量,但他明白这是用自己的灵魂在交换,交换短暂的辉煌。
鸟潮禽海在汹涌,那道倒塌的金色巨山开始震动了起来,随后这震动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剧烈。
鸟潮与那把金色的铁剑终将相遇。
山头缥缈,仿佛云雾。
有云雾便有湿气,只是这湿气却是金色的,而云雾是鲜红色的。接下来,云雾积蓄了足够的量,一场雨下了起来。
只是这场雨乃是无数鸟类的残破身子,折断的翅膀,断裂的鸟头,撕扯成两半的身子,更多的是大片大片的碎肉,一场雨下了起来却是血雨。
有些血腥和恶心,但鸟类凶禽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而那把金色的巨剑不停的震颤,不停的晃动,却不知道还能够支撑到几时。
秦凡看着,看着下方碎肉鲜血堆积成的小山河流,脸色苍白,下方独孤木与曦彤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身子,他有些担心,想要帮助他们,出手解围,但他却不能,他没有把握对付那些鸟群,只能够试图从丹朱身上想办法。
一眼,只一眼他就不能动作了,这似乎是一种特殊功法,并非是因为丹朱实力强大的缘故,秦凡本身就是小世界初级实力,他无法相信这个女子会强大如此之多,这并非是主观原因,而是客观事实。
就像是眼下的独孤木,纵然他天资出众,对于剑道的领悟能力拥有天才也难以企及的天赋,但就算如此,他也只能够通过某种巴蜀剑山秘法,才能够勉强施展这一剑。
金色的剑柱乃是小世界大成的体现,独孤木仅仅修道数年,所以只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提升实力,但却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
血雨遮不住金色光线,那些密密麻麻的光线像是由那道金色光柱散发出来的千万把金剑,又像是这千万把细细密密的光线汇聚而成的那巨大光柱,这一刻,金色的光柱仿佛愈发灼热了起来。
仿佛一轮炙阳。
这是威力极大的一记招式,但却没有名字,巴蜀剑山的招式很多,但大都没有名字,因为赤松子不喜欢,所以就没有名字。
“擦擦擦……”
密集的声音响起来,仿佛万剑。但却比万剑更加可怕,因为这是“光。”
光不能够以数量计算,但却更加炙热可怕,光幕所触及一片“嗤嗤”声音,无数怪鸟被灼热的剑气烤成了鸟干,而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