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手里的狼符会不会就是狼头的象征啊。”梅清的眼睛亮晶晶的。
其实,她觉得可能性很大,之前陆斐就说过狼符不像是与金银财宝有关的东西,而更像与武力相关。
“这个有可能。”陆斐也这样看。但是,作为山武会的首领,陆斐显然对“首领”的概念有更深的认识。
“你有没有想过,首领是怎么回事儿?”陆斐问道。
“这个……”梅清不知道江湖,在她的概念里,拿着什么打狗棍啊,什么掌门令牌啊,不就能号令众人了么?
自己好像陷入了惯性思维。
江湖不可能是这样的。
政治更加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江湖,不过想来应该和其他的大型组织差不多的。
只是所从事的工作内容不同而已。
“那你认为,北戎的谍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陆斐又问道。
“这个……”梅清发现自己还真的不知道。
之前想当然的认为,谍人自然就是内奸,就是搞阴谋弄破坏的人。真的认真想想,好像也不对,或者说,不完全对。
“不如你告诉我吧。”梅清决定老老实实地做小学生。
“北戎的谍人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们只搜集和传递消息,从来不动手,所以藏得很深,极难发现。”陆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然后又伸出一根,道:“而且他们很多可能只是临时的。”
“临时……”这个概念梅清理解不了,谍人还有临时的?
“你以为怎么控制一名谍人呢?”陆斐问她。
这个咱也不知道。
梅清发现在不熟悉的领域,自己好像很无知。从前从电影电视上看来的东西,完全和现实对不上嘛。
“威胁他或者他家人的性命?”梅清不确定地说道。
“这是法子之一。”陆斐不带感情地评论道。
“给他洗脑?”梅清又想到一样。
“洗脑?”这回轮到陆斐不明白了。
“嗯,就是一个劲儿地劝说,直到他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梅清搜肠刮肚地想了想,大概解释了一下。
陆斐略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少女,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个。
“其实要控制一个人,包括谍人,法子很多。”陆斐不再问问题,直接开始说自己的看法。“可以晓之以义,嗯,就是洗脑。还可以动之以情,就是用亲情交情打动他;可以胁之以血,就是要他自己或是家人的命了;也能购之以财,就是花钱买。”
“但是,一个所谓的谍人如果藏得太深,很可能就没用了。”陆斐继续说道。
“为什么没用了?不是藏得越深,越难发现,就越是用处大吗?”梅清一想到那些在紧要关头跳出来翻脸的潜伏者,就觉得陆斐的说法不怎么正确。
“那这么说吧,假如你找到了一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狼女,承认你手握狼符就是狼头,因此给你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你会相信这个消息并据此行动吗?”陆斐构想了一个场景让梅清去理解。
“这个……呃……”梅清觉得似乎还真不好做抉择。
陆斐伸手在桌上划了一个“信”字。
“你看这个“信”字,左边是一个“人”,右边是一个“言”,人言为信,所谓信任,就是你相信这个人的话,并据此任用或是行动。”陆斐的话平和易懂,“而信任不是用狼符和戒指这些东西就能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