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不知是不是知秀的手松了,那叠银票被风一吹,竟然四散飞了出来。
“我的银票!”
顾瑞林一下子朝那银票扑了出去,仿佛如同朝圣的信徒。
“阿桑!”
随着知秀的一声大喝,阿桑如离弦之箭射出,飞起一脚直踹顾瑞林的前胸。
“啊……”满眼只有银票的顾瑞林立刻像沙包一样被踹飞出去。
阿桑身起脚落,根本不停留,脚尖在地上一点,原本迟缓下来的身躯再次射出,一下子跃到顾氏旁边,把摇摇欲坠的顾氏一把捞在了怀里。
知秀满脸坚毅,盯着顾瑞林,对根宝、根生一挥手道:“把他抓起来!”
这宅子里的下人,都把顾瑞林当主子,但根宝、根生却不会如此,他们是跟着知秀和阿桑来的,此时知秀一声令下,两人立刻惟命是从,向顾瑞林冲过去。
“你们干什么!”杨氏立刻扑上去要保护顾瑞林。
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比得上根宝、根生孔武有力,等到回头叫援手,却发现所有人都在嗷嗷叫着,追着满地的银票跑,根本没有人理会她跟顾瑞林。
根宝、根生已经按住了顾瑞林,事实上阿桑的一脚已经把顾瑞林踹得背过气去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知秀奔过去帮阿桑扶住了顾氏,青禾、李妈等人也已经围拢过来。
顾氏这会儿已经昏阙过去,鼻孔里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青禾急得哭喊道:“夫人!夫人!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知秀道:“别哭,先把人抱回屋里去。青禾,你赶紧去请大夫。李妈,你带着根宝,马上去报官。”
她一一吩咐下去,大家便都听命行事。
而院子里的顾家人,捡银票忙得不亦乐乎,但事实上那银票虽然看着一叠,知秀松开的却只有四五张罢了,而且她拿的是面额最小的,总共也不过四五百两银子,相比于贾老爷带回来的财产,不过区区一点。
知秀站到院中,对顾家人道:“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捡了银票就可以藏进自己的口袋。顾瑞林持刀行凶,挟持亲姐,我已经叫人去报官,他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你们要是抢了银票,就都是他的同谋,到时候要跟他一起吃官司!”
顾家的一个男人立刻叫道:“我们可没跟他同谋啊!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知秀看着他道:“你就是顾家栋吧?顾瑞林挟持了顾夫人,你却得了银票,不是同谋是什么?”
“这……这是我捡的……”顾家栋底气不足地道。
知秀冷笑一声:“这话,你跟官府去说!”
她转头,对张妈道:“张妈,你盯着这些人,看都是谁捡走了银票,捡了不还的,官府来人,咱们就说是顾瑞林的同谋。”
“是!”张妈大声应了。
李妈、张妈、根宝、根生这些人,在贾老爷实业被占的情况下还能跟着他,忠心自然不用多说,而贾老爷只带了他们几个回帝都,也可说明他们的能力。
当下,知秀跟阿桑、青禾一起把顾氏抱回房间,李妈则已经带着根宝一起去报官,根生则将顾瑞林绑起来。
杨氏、顾家栋等人倒意图抢回顾瑞林,但是根生孔武有力,拖着顾瑞林跟在知秀、阿桑等人身后,他们忌惮阿桑的身手和知秀的厉害,都不敢造次。
只不过,银票的诱惑还是无穷的,拒知秀那样严厉地警告,顾家栋等人却没有一个把银票还回来。
知秀也暂时没心思去理会这件事,这会儿她全副心神都在顾氏身上。
因为,顾氏眼看着似乎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