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官的四百多部著作,只留下了十分之一,梵文留下的更少,只有那封信了。月官对瑜伽行派学说应该有不少发扬,但留存的著作,仅那部《二十论》讲到了瑜伽的学说,而且很简单,只把菩萨戒的每个学处(戒律的每一条)中心提出来,立个名目,结为偈颂,以便学习而已。他所立的名目,与玄奘译本比较,也有些出入,奘译为四十七条(四重戒,四十三轻戒),月官则把轻戒开为四十六条,多出了三条,但这只是对原戒所作为的开合工作,内容并无变化(有的奘译一条,他开为二条)。由这上面也表示两家的传承不同。西藏方面,对菩萨戒的说法,就是完全按月官传承的。
据西藏佛教史资料的记载,对月官的评价相当高。当月称(清辨以后中观派的大家)在那烂陀寺大弘中观时,月官作为一个瑜伽行派的学者特地去找他议论。两人以前没有见过面,月称对月官只是慕名,相见之后,月称自然要问问来人的学问程度如何,月官很巧妙地回答说,我没什么学问,只不过精通三部著作而已∶一是《波腻尼经》,二是《一百五十赞》,三是《文殊真实名经》。月称一听,认为来人极不简单,因为精通了这三部书,基本上把世间和内外之学全掌握了。声明是四明中最难学的,精通它,其余三明就不用说了。《一百五十赞》是佛教中显教著作,《文殊真实名经》是佛教中密教著作,精通两经则显密都掌握了。月称便说∶这么说你一定是月官了。因为这三部书除了月官之外,别人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精通的。月官很自信地回答说∶是的,别人都称我月官。这也可见当时月官的名声很高。
两家中,一是用中观无自性的说法来讲中道,一是由瑜伽唯识性的说法来讲中道,往返争辩,达七年之久。这次辩论还是公开进行的。按照那烂陀寺的制度,不是一般学者都可公开对外辩论,只有少数有学问的大家才具有这种资格,月称是当时唯一有此资格可对外公开辩论的人。月称与月官的公开论辩,当时参加旁听的人很多,七年之内,使社会对两家的学说,也有不少的了解,甚至牧童们也懂得一些。大家对两人辩论最后所作的评价是∶‘噫龙树宗义,有药亦有毒。’这是说,月称所传的龙树学,有可取的,也有不足取的。又说∶‘难胜(弥勒)无著宗,诸众生甘露。’就是说,月官所传的瑜伽学则完全可取。从这些反映看,月官对瑜伽行派的学说是有发展的。推想,这也是符合实情的。因为清辨、月称曾对瑜伽行派有过批判,月官如果仍然保守旧说是行不通的了。月官这在场争辩中获得好评,必然是他对瑜伽学说有了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