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女孩子来家里串门,而梅斯柏又正好在场,傅惠玲都要设法挡住人家看梅斯柏的视线。其实。人家看看梅斯柏,不一定就有什么企图,但傅惠玲还是尽量设置障碍:这时候,她会靠梅斯柏特别近。有时还要一只手搭在梅斯柏手上,总之不让人家多看梅斯柏就是了。看到傅惠玲这么紧张,梅斯柏的心里还甜丝丝的。
傅惠玲是有慧根的,可惜没有得到适当的培养。她的绘画天分很高,无论是人物还是动物,她都画得很传神。她在门上画的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她画的荷花就像照相一样清楚逼真;而她画的人物也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都会经过一种美化的修饰,使被画的人更加脱俗,但又怎么看都还是他(她)本人。对于绘画的技巧。她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什么色彩啦,层次啦,反正梅斯柏不懂。
傅惠玲还很有气魄。还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去上公共厕所。碰到厕所里面居然有一个乡下老头。
这不能完全怪老头子,因为他不识字,所以对厕所门口的字不够敏感;另外,因为厕所位置偏僻,女人们要求把外面的一间给女人用,把里面的一间给男人用,也就是跟通常的安排正好相反;当时管事的人不得不按女人们的意见做。将厕所门口的字调换了位置。
傅惠玲疑惑地看着乡下老头,乡下老头也疑惑地看着傅惠玲。
“你干嘛?”老头子问。
“你干嘛?”傅惠玲反问。
“我上厕所。”老头子理直气壮地说,并示意傅惠玲快出去。
但傅惠玲并没有出去,而是揶揄道:“你怎么跑到女厕所里来?”接着,趁老头子再次疑惑的当儿,她催促道:“出去!”硬是将老头子赶了出去。老头子虽然不识字。但也认识字的样子,气鼓鼓跑出去仔细一瞧:敢情还真是自己进错门了!
可见傅惠玲有多么厉害。好多年以后,傅惠玲还把这件事当笑话跟梅斯柏说起过。
这天大家吃过午饭后,傅惠玲又把梅斯柏拉到她和傅静玲的房间里,三个人鬼混了一阵就休息了。睡午觉时。梅斯柏和以往一样搂着傅静玲睡在外侧,傅惠玲也不避开,就睡在里侧。傅惠玲还用脚去蹬梅斯柏,要他老实点,不要偷腥。梅斯柏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笑容说:“我只亲亲脸,你放心!”
睡过午觉,傅惠玲准备跟父母去菜地劳动,要脱衣服,她转过脸对还在卧榻上搂着傅静玲的梅斯柏说:“我要脱衣服,你不准看!”梅斯柏眼睛也不睁开,说:“我不看。”梅斯柏真的做到了,只是他起来后,发现傅惠玲不仅脱了外套,连里面的贴身衣也换了。
刘果儿和傅营疆、傅惠玲去菜地劳动了,傅根林在学校没回家,家里就只剩傅静玲和梅斯柏了。
吃饭时傅静玲先是和梅斯柏吵了几句嘴,说的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完之后两个人就互相斗气。也许正因为这样,刘果儿才能放心去菜地。其实呢,傅静玲和梅斯柏斗气很快就和好了,谁也没有往心里去,何况还有傅惠玲做调节剂。
刘果儿和傅营疆、傅惠玲出门后,梅斯柏和傅静玲也起来了。两个人聊起了天,说的是一个少妇偷人的事。傅静玲认为:少妇不该偷人,野汉子也不该打朋友妻子的主意。梅斯柏同意傅静玲的观点,但又认为:少妇和野汉子可能有真感情,要是那样的话,他们的行为就属于情有可原。可傅静玲比较保守,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于是他们又吵了起来,吵完之后又斗气。
两个人干坐了一会儿后,梅斯柏打破僵局,站起身来抱过傅静玲,两个人搂抱着站在穿衣镜前,一边亲热一边欣赏镜子里的自己。梅斯柏被傅静玲身上的热辐射弄得欲罢不能,就坐下来,又让傅静玲坐在他腿上,然后紧紧箍住她的腰,头靠在她肩膀上。他们心里都在想:“没有必要为别人的事而争吵,我们自己能相亲相爱就行了。”
终于,傅静玲也忍耐不住了,就起身去闩了门,又将傅惠玲放在卧榻上的衣物收拾到桌子上,然后躺到卧榻上。梅斯柏早有此意,就凑过去……
这时候的天是阴的,屋里有些昏暗。环境是那么安静,他们几乎忘记了外面的世界。
“我不想偷汉子,我只想做你的人。”傅静玲说。
“我也只喜欢你,别人我不要。”梅斯柏说。
当然,他们也知道不能过早怀上孩子,对他们来说,能自由地接触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