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萧氏,萧敬衍脱下外套,庄悌接过,挂在衣架上,萧敬衍看见上面挂了一共三件全部是自己的。 想到在二十分钟前,他取外套的时候,自己的外套和陶嘉的白色外套并排挂在一起的样子,眼神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可是转而想到,自从陶嘉回纽约,从未登这个门,这边的衣柜里,还摆满了她的衣服,是他让人精心准备的,可是现在,已经成了真正的摆设,想到此处,以及陶嘉那失望的神色。他的心又暗沉下来。
以至于,庄悌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听见。
“二少?”庄悌看着自家二少瞅着衣架发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直以来,嘉儿小姐和二少闹矛盾,还没给过他们二少多少好脸色,跟别提来公司找他了。斤木他划。
这么一想,他们二少也挺可怜的。
萧敬衍看了庄悌一眼,转身坐到办公桌前,掏出一支烟,点了,烟雾缭绕间,他的眼睛好像被熏染了。
庄悌说。“嘉儿小姐就是在气头上,回过头来,等她消气了,自然想到,您这是为她好。”
萧敬衍苦涩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庄悌那么乐观,他现在还能清楚的回忆起陶嘉当时那失望的眼神,她是彻底对自己失望,就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见自家二少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梢,庄悌又说,“只有千年做贼。哪里有千年防贼的?嘉儿小姐,她自己应该能够想明白,现在白家老大这边还不能动,还要等上一等,如若不然,可真是个大麻烦了。”
如若不是时机不成熟,他们二少怎么可能迟迟不动手?在外人看来,他们二少还念及白静珠的旧恩,但是白家老大所做的事情早就触碰了二少的底线,可是偏偏白家老大根基很稳,倘若真的要较量,萧家这边肯定也要损失惨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什么当即报仇,英雄盖世。都是意气用事,不是智者所为,不动声色的拔除异敌,和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这两种方式。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后者。
更何况,他们二少怎么可能拿着家族和嘉儿小姐的安危去做这种豪赌呢?那些不择手段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们二少那样做。
如此简单的道理,他能够看得一清二楚,他不相信嘉儿小姐看不清楚,她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那么有远见,怎么可能不顾大局?倘若她不顾大局,也不会忍受委屈这样长的时间。
萧敬衍按灭了手中的烟蒂,俊美的一张脸,蒙上了阴霾之色,眉宇之间的仿佛有忧郁笼罩,令人看了十分心疼。
“她现在在气头上,未必能想那么通透,你去白家一趟,让白静珠最近别出门。”火苗烫伤了手指,萧敬衍皱着眉梢看向墙上的油画,恍若不知道痛一般。
庄悌叹了一口气,上次白家损失的是个希尔梦连锁酒店,那对白家来说,只是吃个哑巴亏,看在萧白两家情谊的份上,能够各退一步,可是一旦牵扯到了白家的某一个人,还是白家的掌上明珠,这就恐怕难以退步。
这是人之常情,希尔梦连锁酒店固然是白家的财产,但是那些东西没有了,就没有了,可是白静珠那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从另一个角度说,白家觉得用希尔梦和陶嘉的性命衡量那次失败,觉得很值得,但是这一次,纵然网上的那些东西发出去了,可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已经处理,对嘉儿小姐来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如果此时把白静珠送入精神病医院,这不对等的赌注,会令白家感到耻辱。
其实这道理很浅显,无非是脸面问题,这对于每一个身处高位的人,都十分重要,举个例子,就是说如果对手用一千五百万赢了你两千万,你会觉得没什么,但是对手一旦用两百块赢了你两千万,会不会觉得耻辱?那时候可不光是耻辱,还有心理极度不平衡。
所以,倘若这次嘉儿小姐动手,白家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觉得输得心服口服,而是会觉得屈辱,甚至用更恶劣的手段还击,这样分析,并不是怕了白家的人,而是说,没有千年防贼的,所以想要这个贼不再作案,最好的方法就是连根拔起。
但是,现在庄悌担忧的问题是,“只恐怕我去了白家,用处并不大。”
萧敬衍转头看着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的眉梢皱得更深了。
庄悌的表情也十分为难,他发现,一旦和嘉儿小姐为敌,这还真让人惊悚!就算他现在去告诉白静珠不要出门,可是嘉儿小姐一定有一万种方法能够让白静珠出来。
“回来的时候,你去找mille谈谈。”一支烟又被点燃,隔着烟雾,萧敬衍眼睛深邃的好像看不见底。
庄悌心中一喜,到底是他们二少有办法,嘉儿小姐听不进去,可是执行人是mille,这下他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只可惜,他还是估错了一件事,以至于局面再也难以挽回。
*
“嘉儿,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找你听音乐会,他们也不会趁机弄出这些东西来。”会客厅里,冯梓晴语无伦次的说着,她真是恨死那些人了,无所不用其极。
陶嘉揉着眉心,只觉得太阳穴还在跳,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闺蜜,一时之间,竟然有种陌生的感觉,哪怕是,对方的眼神那样的真挚,还是令她的心无法安稳。
虽然她的内心深处知道,冯梓晴没有理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她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对方,她此刻的心很冷,很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