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残留的土系法术也有用,混有土系法术的泥土撒播到农田里,相当于给农作物施了一次肥,而且这种肥料可以持续而缓慢的在一年内发挥效用。
金系法术的残留物对凡人来说也有用——泥土中残留的金针、金刺、金刃,都是最纯净的金属。采集这些金属卖给凡人铁匠,至少能换的一月口粮。如果不愿卖,留着自家使用,绝对是避邪宝物。
火系法术的残留物最没用途,这种法术形成的火焰,哪怕放进水里也能燃烧,只要有一点可燃物它就会持续燃烧,泥土沙子水,任何东西都扑不灭这种火焰,因此一旦发现这种火焰残留,必须喊来修士帮忙灭火。
这场大战让蓝玉堡外的土地布满了深坑,很多坑里有扑不灭的火焰燃烧,地面上还遗留着缝隙法术留下的深沟,冰系法术凝结的冰霜,以及金系法术留下的切割痕。碎裂的宝剑,武器的残片,散布四野,在草丛里寻找这些东西很麻烦,也很消耗人力。凡人百姓愿意代劳,修士们便容忍了他们扒遗体衣服的举动。
于是,曾经威风八面的筑基上人们,如今被老百姓扒的赤条条,整齐的排列在沟壑边,等修士灭完火,这些尸骸会被推进沟壑掩埋。很多百姓在埋葬修士之前,还细心地将修士的头发剃光——筑基修士的道体都经过灵气淬炼,头发也一样。所以……
云朵接近蓝玉堡时,正好听到一位百姓唠叨,他正对自己儿子说:“儿啊。仙人用的武器锋利异常,从没有刀刃变钝这一说,咱将武器残片捡回去,用木片做个简易把手。这种刀刃足以当传家宝,让咱家使用几代人。
儿啊,耐心点,仔细找找,仙人大战可遇不可求。咱侥幸遇到了,侥幸不被波及,侥幸不死,万万不可辜负了这份幸运,仔细点。这样的宝贝藏在家里,光是武器残片上面凝结的灵气,就可以当做镇宅宝物,什么鬼魅魍魉都不敢侵犯。”
即使对方是敌人,最终遭遇这种结局,云朵还是有点不忍直视。他站住脚。有心说几句,发觉几位手持铁铲的摩云城百姓,兴高采烈的与他擦肩而过,后面跟着一群携带锄头携带脸盆的家伙,两眼闪着狼一样的光彩,冲着路边一个深坑扑去——那些铁锹锄头脸盆什么的,还是云朵发给他们的。
这群百姓冲到深坑边,齐齐发出一声欢呼,紧接着,百姓之间对这座深坑的拥有权发生剧烈争执。先到的百姓坚持先到先得。后面赶到的百姓坚持自己有权帮忙。
“咱来‘帮助’自家仙人,怎么了?有罪吗?凭啥,凭啥你不让我‘帮忙’?你瞧,仙人都看着呢。仙人都没说不许我帮忙,你算啥……”这位所指的仙人正是云朵,他不甘心的扭过脸来,问:“这位仙师,你说咱能不能帮忙,天黑的这么快。咱这不是想抢在天黑前把活干完嘛,仙师,你说是不是?”
你是想抢,帮忙是次要的。
抢先跳进坑里的那位百姓一抬头,看到是云朵,连忙连滚带爬出来,跪地叩首,口称:“城主恕罪。”
这一声喊叫惊醒了周围的百姓,不过,大多数百姓只是抬眼看看云朵,立刻继续埋头干活。有多事者还假意大声斥责自家孩子:“看什么看,城主从不扰民。快干你的活,别停下,让城主早日看到干干净净的地面,城主才欢喜。”
云朵还能说啥,他只好闷闷的转身继续走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空气中血腥味很浓重,当然,比血腥味更重的,是陨落修士身上正在飘散的灵气味道。来袭击的修士们至少是筑基期修士,他们的身体都是经过重铸道基的,当他们陨落之后,用灵气锤炼过的身体开始松动,凝结在体内细胞中的灵气逐渐挥发飘散,于是,整个蓝玉堡周围笼罩着浓浓的,充满血腥气的灵气。
这股灵气对于凡人来说,自然是大补药了,甚至对于土地来说,这股灵气也是难得的肥料。只是身为修士一员,看到昔日同僚刚才的敌人,现场如此凄惨,未免有点物伤其类——云朵就是在这种极度不自在的情绪之下,进入蓝玉堡的。
刘子清在外面折腾了什么,云朵的兴趣不大。凡俗界的事物对于他来说有点远。不过,这位大|贪|官在外面一番折腾,倒是间接缓和了乐土驿所遭受侵夺的压力,所以,云朵还是耐心地倾听了对方的汇报。
刘子清通报说:在他离开之前,黄金山门的仙人们,终于冲出了自家的山门,与城外的方寸山修士产生了剧烈冲突。据说,那位俗家名叫韩信的元婴修士快速赶回了山门,坚决要求方寸山给黄金山门一个公道。
然而,对于修真界来说,一家兴起,一家陨落,平常事也。韩国以前也是踏着别人的尸体崛起的,今天,他们被别人同样踏着尸体,不过是这片大陆通常的朝代兴旺而已。
不过,修士们没想到的是:韩国灭亡事件仿佛是导火索,引起了前线的全面崩溃。
此外,因为连续派出两拨战队,伤亡情况各有不同,各门派实力对比因此产生了巨大变化。在两场轮战中,有些家族的修士陨落在森林中,有些家族的元婴被迫进入闭关,那些势力大涨的门派,开始尝试挑战旧秩序,重新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