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继进入绿树林,梁灼跟在阿鼻大帝身后,找到了那块他所说的红豆站着跳舞的岩石,蹲下身,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又伸出手摸了摸上面湿腻腻的青苔,结果阿鼻大帝的“不要碰!”还没有喊出口,梁灼自己低头一看手心,就忍不住趴到旁边呕吐起来了。
梁灼吐了一会,慢慢调匀了一下气息,扭过头一看,却发现阿鼻大帝正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不知怎地联想起他大半夜贼猥琐的吊在树上偷看红豆跳舞的画面…………全身一阵鸡皮落地!阿鼻大帝见她朝自己看,连忙走过去想拉她起来,结果梁灼就想当然的以为阿鼻大帝是要来侵犯她,立刻回头喊了一声“不要”,便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狂奔到小溪边稀里哗啦的洗着双手。
过了一会,阿鼻大帝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会跳舞?”
梁灼闻言,猛地回过头,用湿淋淋的双手在阿鼻大帝的两颊上使劲捏着,“阿鼻,你不是得了相思病了吧,还是大脑哪里进豆腐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真的不会跳舞,尤其更不会大半夜跑到石头上跳舞给你看!你既然那么喜欢看跳舞,怎么不去找红豆糕?”
阿鼻大帝拍开她的手,苦笑一声,“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就随便问问而已?”梁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一肚子的不相信,突然眼睛骨碌碌一转,低下头慢慢悠悠道,“如果我说,其实我每天晚上都会跑来岩石上跳舞,跳过舞后又不记得了,你信不信?”
阿鼻大帝狐疑地盯着她,很是无奈。“你说呢?”
“你说我说不说?”梁灼吐吐舌头,又凑近闻了闻双手,总觉得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蛆虫尸体的味道。不由皱眉,“我看除了这块岩石。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也藏着怨气,你要不要再找一找?”她往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了回来,“我再洗洗手去,你要是找到了怨灵,立即喊我!”
阿鼻大帝走到岩石边上。低头看那些被红豆踩过的地方,上面的青苔还很鲜绿,不用摸也知道里面的蛆虫必然还在活着!不由得心底泛起了嘀咕,这样强大的怨灵。若不是先天客观的条件好,那一定是后天付出了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可是依照红豆的身份来说,先天继承的灵力几乎微乎其微,那么后天这样强大的怨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阿鼻大帝一边想,一边蹲下去仔细观察绿树林中的土壤。这些种植绿树林的土壤全都是刚翻过的,仔细一看,也全部都是注入了强大怨气的,难怪树林竟能在夜深也发出绿光。可是到底是谁在这土壤之中灌注了这么多的怨气?既然是刚刚灌入的,为何他和铁血将军都不知道?
阿鼻大帝越想越觉得思绪混乱。便走到溪边去找梁灼。
梁灼果然还在那,弯下腰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着,简直是要褪下一层皮似的。阿鼻大帝望着她映在溪边上的血红的长袍,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笑着问,“我老早以前就在红云山庄见过你。”
“这里?红云山庄?”
“嗯。”
“娘子,我觉得我们肯定……”
阿鼻大帝还要说什么,梁灼一口截断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这句话阿鼻大帝在进红云山庄的时候就说过了,梁灼知道他说话总是信口就来,还有对红豆也是,刚进来的时候对人家多热情啊,现在却又如此冷淡,想了想,只当他又是在发痴梦语,也不当真。
阿鼻大帝叹了口气,语气幽凉,“你果然是不相信的。你不信我说之前见过你的话,却愿意相信一个从来也没见过的人说你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
这句话正是说中了梁灼的心事,到底铁血将军的话是真是假,不过梁灼也没有太大反应,扭过头斜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铁血将军总不比你信口开河,何况我身上发生的事,很多没法解释,铁血将军的话正好解开了那一切。”
“这铁血将军说他只是云都帝国的一位将军,我却不怎么信呢,烈红云是什么人,岂是一个凡夫俗子能够接触到的,何况就算他是受了那个什么主上的待遇,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如此逍遥快活。更何况我看红豆和他的关系也很是蹊跷,就算是再怎么胆大的下人也没有用那种眼神看主人的,不像是愤恨,也不像是不满,倒像是一种威胁,用自己威胁别人的感觉。可是红豆一个小小的怨灵,又有什么资格拿自己去威胁铁血将军呢,真是奇怪。”
“不愧比我多活了几年,见解倒是挺通透的。”梁灼点点头,颇为赞赏道。
阿鼻大帝神色悠远,“因为我也曾经长久的喜欢过一个人,我能明白这种感觉,拿自己去威胁别人的感觉。”
“你威胁过别人?”
“不是,是她威胁过我。”阿鼻大帝想了想,低头默默说,“可是我已经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姑姑说是我换骨头的时候将不好的事情都忘掉了。可是……喜欢一个人怎么是不好的呢?”
梁灼听着触动了心扉,淡淡说,“其实……”又微微闭上眼睛,“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姑姑说的是对的。”
“不过……我越来越觉得那个人就是娘子你。”阿鼻大帝眨了眨眼睛,立即道。
梁灼一怔,“你又在胡说了,我怎么可能是你喜欢的人呢,我以前从来也没有见过你。”
“是么”阿鼻大帝笑了笑,“不过,我很喜欢娘子跳舞,我记得我看过娘子跳舞。”
梁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