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灼掐了掐还在那蹭着木桶边缘使劲臭美的死兔子,挤挤眼睛,努努嘴,示意他要牺牲一下,出去探探风头。t
兔子的眼睛咣当一下红了,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竖起来,摆了摆终于毫无还手之力的消失在木桶里,遁到了外面。
梁灼的心咯噔咯噔响,不知道外面此刻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万一关的根本不是青菱他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梁灼双手在胸前焦灼不安的绞来绞去,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还是没见栖凤拓回来透风报信,心中一紧,莫非是遇上南界的什么人了?不可能呀,他现在用的是山妖的身体,除了南界的几个大护法和白衣锦一伙人外,平常的人应该不会察觉才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渐渐地变成了两阵熟悉的笑声!梁灼仔细一辨别,低下头深吸了口气,终于忍无可忍手一抬掀翻了木桶的大盖子,跳出来蹦到栖凤拓面前,拎起他的一双兔子耳朵就是一阵猛掐死拽,消耗得栖凤拓雪白的兔子脸红成了猪肝色,龇牙咧嘴的连连求饶才罢。
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灯火充沛,四周摆满了成筐成筐的白包子。
“阿,阿丑——”兔子旁边的一个人盯着梁灼双眼一亮,激动的扑过来,涕泗横流。
“额……青、青菱。”梁灼面色一窘,轻轻推了推头上那位高出自己小半个身体的妹纸,低声道,“妹纸,你在不放手,就等着明年给我烧纸吧!”
“啊——”青菱惊讶地叫了一声,看了看被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喘不过气来的梁灼,往后一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奇怪的问,“咦,你怎么还没长高啊?”
“额,这个问题有空再说吧。”梁灼转了转脖子,伸手揉了揉两边的包子头。严肃道。“南界有没有说怎么处置你们?还有外面的官妖有没有可乘之机?”
“啊,这个啊……”青菱红了脸,转过头指了指地上正两眼冒爱心的栖凤拓。笑了笑,“没吧,我不知道啊,反正每天都好吃好喝的。对了,还是以前我们吃过的那种包子呢……”青菱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跑到一边的桌子上随手拿了几个白胖胖的大包子来,递给梁灼他们看,“你看,香菇青菜包子。阿丑,你还记不记得了?”
“原来我们见过的那家客栈,没有人的客栈!”梁灼惊了一下,失声道。
“是啊是啊,这里到处都是那样的客栈,我们被抓来的人都住在这里面。也没有人来管着我们,而且天天都有包子吃呢……”青菱说完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冲栖凤拓嘿嘿一笑。
客栈?包子?香菇青菜?香菇白菜?梁灼不知为什么心里涌过一种恶心的感觉,想起来那些躺在包子里头的碎尸和蛆虫,眉头一皱。劈手打掉青菱手中的包子,喝道,“不准吃!”
“为什么为什么呀!”青菱十分懊恼地看了看梁灼,不乐意的撅起了嘴,嘀咕道,“包子很好吃的,很好吃的……”
“这包子不能再吃了,要是再吃下去说不定你也会变成包子的……”
“啊——”青菱捂住嘴,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什么,你说青菱会变成包子!”兔子的耳朵蹭一下竖起来,红眼睛红得像一颗颗石榴子。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肯定的是这包子吃多了绝对没好处……”梁灼扫视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这是一间客栈,一间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见过的客栈,那时候还有阿起,还有一个很可怕的红衣怨灵。
“什么嘛……”青菱不服气地捡起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这不是废话么。什么东西吃多了也没好处!”
梁灼愣了一下,透过窗户隐隐的看到了外面的一层淡白的日光,回过神来,直视着青菱,轻轻道,“那随便你好了。”说完举步在整个房子里上下乱摸起来。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再吃滴,嘿嘿嘿!”青菱蹭过来揉了揉梁灼的头,“阿丑,你走了我好想你哦,想你想得每天都睡不着……”
“是啊是啊,阿丑经常说你走了她的人生就不快乐了……”栖凤拓屁颠颠的跟在后面垂涎着笑脸。
“是的是的……”青菱连忙弯腰点头,眼睛里挤满了笑意,蹲下身赞赏有加的揉了揉栖凤拓的兔子脑袋,“说得真棒,小兔子!”
栖凤拓一被夸,立刻摇头摆尾起来,黏在青菱脚边接着道,“可不是嘛,她说自从你走后,再也没有人给她的人生添加笑料了,如果你……”
“闭嘴!”青菱眉头一皱,掐腰怒视栖凤拓,“不要再说了!”
“让他说吧,没关系的……”梁灼回过头,意味深长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青菱,浅笑道,“我也好久没有听点真话了,让他说吧……”
只一下,梁灼看到了青菱腰际所佩戴的那一枚白玉蝴蝶吊坠,眼睛刺痛,心底更像是被人沸水里滚过一样,到底是何时埋伏在自己身边的?早就被掉包了?还是一直在演戏?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白玉蝴蝶吊坠两个?杀自己的不是白衣锦吗?青菱和白衣锦到底什么关系?
“怎么了,阿丑?”青菱凑过来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嘟着嘴笑嘻嘻道,“怎么你这次回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呢?”
“是么?”梁灼看她,轻轻整了整她额际凌乱的碎发,语气温柔,“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云烟?”
“啊”青菱全身猛地一震,往后倒退了一大步,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