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时她已经走到子卿身旁。再回身打量那个蓝衣男子的五官,才发现他的脸上就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无论如何都只能看出是个年轻男子的秀美轮廓。看不分明眉眼,心里顿时有些莫名的惶恐。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偏头给子卿使了个眼色。
子卿对这一怪事却没有什么反应,也未对她怪异的神色有丝毫回应,只是淡淡地对紫陌道了一句跟上,便随着男子走进了推开的房门。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似有暗香迎面而来,闻着让人的心里很舒服似乎连紧绷的神经都在这香味中舒缓开来。房中木案琴台,锦垫玉屏一应俱全。纤尘不染的样子好像每日都有人细心整理着,紫陌环顾了陈设考究的大厅一眼后,随着子卿走上了楼梯上到二楼,撩起门前荡漾的水晶帘子走进去。
整个二楼是一间偌大的寝房。不比一层的布局得宜反而有些空旷之感,偌大的空间除了一张大得出奇的梨花木床并窗前的一缸莲花装点外再无他物,紫陌环顾一周后便将视线投向了垂着淡紫色纱幔的床。
蓝衣男子一言不发地静步走到床侧,抬手撩起纱幔挂在钩子上,待两扇纱幔全都撩开。露出了平躺在床上的一个人的身躯。
那是一个穿着玄色绣金纹华丽衣袍的男子,半只脸被面具缚着,从露出的下颌弧度可以看出他很年轻。
就是这样一个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两只苍白地手交握着放在小腹之上,像是在熟睡。而那手的苍白却是完全不带一丝血色,紫陌这样习医术的人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人死之后才会有的肤色。
“他……死了?”紫陌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虽然子卿就在她身边,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那种感觉就好像子卿和那个蓝衫男子都是不存在的,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具身躯一样。
“不是死了,却也不是活着,他的躯体在现实里,而灵魂却在一个梦境里,就成了这样一个不死不灭的状态。”蓝衫男子温润的声音像是荷叶上坠下的露珠,隐隐地似乎同方才的香味一般能让人安神,他言罢向紫陌招了招手,紫陌迟疑地看向子卿,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向蓝衣男子那里走去,就仿佛是被什么召唤一样,无论她怎样努力,都不能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那个看不清容貌的蓝衫男子,而后被他打横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在了床上男子的身旁,与他并肩躺在一起。
紫陌额上急出了汗,整个人却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动弹不得,然而周身的血脉却不像被点穴的那般,她立刻便明白了想必是这个奇怪的男子给她施了什么术困住了她的手脚。
蓝衫男子将她放在榻上后将她的双手与身边的那位一样摆成交叠在小腹上的姿势,说是交叠似乎也不完全对,她的四指虽然是叠在一起的,然两只拇指却是被刻意地摆成了右压左的状态,似乎是要借此传达出某种特殊的涵义。
“冥冥虽然注定一切,然天命未必不可更改,我已在这里等候了许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刻,玄容……簌倾公主。”蓝衫男子向后退了一步立在床侧沉声道,像是在对紫陌说这些话,声音却飘渺的像要被风刮走一样。
紫陌看见了眼前逐渐亮起的蓝色光芒,突然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冷意。
一股微弱地寒气从身旁男子的身上散发来,透过薄薄地衣料渗入紫陌的皮肤,她只觉得那道光芒越来越盛,在亮到刺眼时突然碎裂开来化作一道道如烟如绸般的形状,其中有一缕飘飘扬扬地落在她喉间,紫陌只感觉在它落下的那瞬间喉头一阵收紧,像突然被人扼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濒死的窒息感觉使她蓦然睁大眼睛挣扎着伸手向子卿求救,却见房中竟然出现了另一个子卿,而一直默默立在原地的那个子卿却在他出现的那一霎像一缕烟一样消失不见。
紫陌眼睁睁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全身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既动不了又发不出声音来,眼前渐渐变得模糊,恍惚间只听见那如露珠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唤醒玄容,我就将玉芙蓉给你。”
这句话一直在紫陌脑中盘旋,像是要深深刻在脑海里面一样,最终随着她一同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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