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她在花园里快要走过门口时顺道进来提了一句:“之前还有个县令没来及见,既然人家都榜上有名,你不见他岂不丢了人家的脸,我们家经商少不了要仰仗这些官员照料,总不好拂了面子。t”
紫陌想想觉得也是,只是见个面也无妨事,便点头答应下来,继续从木桶中舀水浇花,耳中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只以为是大哥又回来了,却被人劈手夺了手中的瓢扔了出去,而后天旋地转,便被人按在桂花树干,腰被树干硌得一疼,紫陌还没呼出声来,便被人噙住了唇,愣神的功夫一条舌头蛇一样伸进来,围追堵截她的香舌,逼着她回应。
紫陌记得清楚他赤红眼里的火光,那是一种叫嫉妒的情绪作祟,而他那目测举不起五十斤铜鼎的手臂肌肉凸起,眼下却几乎将她肩膀都要捏碎了。
紫陌在将要窒息晕倒前才被堪堪放开,君少臣抓着她的肩将她紧紧勒在怀里,下颚靠在她头顶,颤着声道:“你怎能这样,只偷了一颗心还不够,转眼又要去找别人,我该把你早早地带在身边才是,这样才不会总也提心吊胆地担心你什么时候就跟别人跑了。”
后来紫陌迷上话本时,看着上面精彩绝伦情意绵绵的表白情话,回想起当时君少臣的那番话,确实是平淡无奇不怎么出彩的,虽然她当时听罢很是动容,却不似那话本上被心上人表白的小姐们如何激动得泪如雨下,恨君不嫁。
现在想来当时对君少臣的那点好感,也就是少女在情窦初开时遇到了这么一个符合审美的人,就像饿得半死的人在路上捡到一个脏馒头,看似好像是在对的时候遇见了对的东西,于是也就不想想吃了之后会不会闹肚子,便一股脑地吞了下去,末了落得个有苦自知的下场也是活该。
思及此,紫陌阖上眼,答师父道:“师父老眼昏花了,徒儿没有念念不忘。”
司徒净天闻言冷哼一声,一双通透世事的眼看得她全身都滋滋的冒着寒气。
紫陌只好老老实实道:“想必是因为差一点因他丢了性命,所以总是格外记得清晰。”
司徒净天闻言打量她一眼,见她笑得冷淡自若,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
那时她和君少臣的事八字有了这么一撇,他带着办彩礼准备上门提亲,两人问了名帖后,紫陌的阿爹便十分痛快地答应下了这桩婚事,几日后彩礼过门,赵府办了定亲的喜酒,热热闹闹地在洛城传了好几日。
君少臣的父母早已仙去,山庄中也没过多的规矩,于是在征得她家人同意后,君少臣将紫陌带回了山庄一趟,牵着她的手带她在山庄中闲逛,给她一一指来哪里是他练武的地方,哪里是会客厅,往哪里走是花园,哪里去又能找到梅树,还有他们未来的新房。
选定的新房在一处十分宽敞的院落中,已经收拾妥当,只等迎娶前将一干喜物备至整齐,紫陌围着新房走了几圈,指着说这里要放什么,那里该添置点什么合适,那个瓶子样式太板了放在桌上不合适,不如换了盆盆景来还有几分新鲜。
她说这些时山庄的老管家就在一旁拿支笔跟着记,后来眼看记得没她说得快,便急道慢一慢,慢一慢,紫陌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既然还不是庄主夫人,这样指手画脚的好像有些不礼貌。
“怎得不指了?”君少臣在一侧抱肩笑吟吟问道,见她绞着手指不语,便弯腰凑近她耳边道:“既然都是女主人了,这般拘谨可让为夫如何是好?”说罢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紫陌闻言眼中一亮,抬眼看了看他,继而跳出门外,指着院子大刀阔斧地规划:这里要挖个池塘,不必太大,里面要种上红白两色的莲花,养着金色的鲤鱼,湖边放上一块巨大平坦的白石,这样就可以坐在石头上边晒太阳边钓鱼;那里的树都拔掉,栽上一圈竹子,再栽上颗树冠大不生虫的树,天热时便可以在树底下边喝茶乘凉边闻竹香;院墙上空空得太过单调,不如都种上紫瓣白蕊的蔷薇,皆是爬满四周墙壁,将这个院子都围起来,开花时必定好看……
后来他当真把那院子照她所说的布置了下去,挖了池塘,洒下红白两色的莲花种子,等莲花扎根便要养下金色的锦鲤,她坐在打磨得光滑的白色大石上,如葱般的脚浸在冰凉清澈的水中,墙头上的蔷薇攀爬得罩住了一半的院子,郁郁葱葱的叶子下打了一串又一串的花骨朵,君少臣道等成亲当日,这花便都能开了,就成了红云遮望眼,美人颜如玉,定会是最美的景致。
紫陌遥想那场景也觉得会很不错,便赞了一声他品味还真是不错。
君少臣道:“品味差了的话,又怎么能娶到你?”
紫陌呸了他一声,手掐上他英俊的脸,一边蹂躏一边咬牙道:“越发油嘴滑舌了,日后少跟我三哥那样的人玩,平白学了一身cǎi_huā大盗的习气。”
君少臣连连告饶答应,见紫陌依旧不松手,索性以牙还牙,也伸手去捏她侧腰的软肉,吓得紫陌惊呼一声差点倒栽葱栽进塘子里去,被他捞了个正着,拦在怀里一个劲的笑。
“表哥与新嫂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大白天的也不关一关门让我敲敲,倒显得这初次会面成了唐突。”一把女子清脆嗓音,紫陌听了登时反掐了君少臣一把,从他怀里跳起来站好,红着脸看来者何人。
来着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子,笑起来时脸上也有两个酒窝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