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被软禁在了公主府中,虽说她先前也是不打算出门,可如今这情形,只怕是想出门也出不去了。
公主府如今固若金汤,秦轲这贴身护卫留着也没什么用,姜训便找借口将他召回宫中述职,理所应当地调开了紫陌身边最后一个武功高强的隐患。
紫陌眼下的处境水深火热,北江的处境也十分危急。
姜训的军队在边境与东夷打得难分难舍,正是胜负未分之际,东夷边境突然多出了十万大军,以绝对压倒的姿态将姜训的军队逼得节节败退,短短半月就被攻下二十三座城池,直逼着都城晋邺而来。
内忧外患齐来,一夜间风云涌动,城中人心惶惶,有不少百姓已经开始收拾包袱准备逃难到别处去了,从前繁荣的晋邺城如今到处皆是混乱景象,似乎马上就要被攻克一般。
姜训不愧是做了二十几年太子的人,一朝登临依旧有条不紊,指挥着手中剩余的兵力抵抗东夷军队来袭,最让紫陌佩服的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遵守约定,当真没打她手中军队的主意,只是那抵抗越来越吃力,紫陌听着消息也越来越揪心。
这般危急的情况,姜戎依旧按兵不动,姜训的军队与东夷厮杀损失惨重,他却还闲居府中歌舞升平,安心的做他的逍遥王爷,不知内里打得是怎样一副如意算盘。
形势紧迫之际,一辆华丽的马车出现在通往公主府的街角,车帘两边缀着的白玉铃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行至公主府大门前,不等守卫士兵上前盘问,马车上的人就掀开车帘自行下来。
“见过楚公子。”守卫公主府的都是姜训的心腹,头领自然认得这位在北江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十分客气的上前打招呼。
楚尘桓神色安然如故,俊美的脸上仍是一贯的笑意,道:“我有事来见公主,劳烦放行。”
“楚公子,陛下有令,如今外人一律不得进入公主府,公子还是请回吧。”
楚尘桓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绢帛,递与他道:“既是不准外人进入,你且看我是外人吗?”
头领将信将疑地接过绢帛,打开来看,迅速变了脸色,仔细地将上面的印与自己手中的一份圣旨对照后,迅速将绢帛还给了楚尘桓。
“楚公子,方才得罪了。”头领恭敬对楚尘桓道,继而沉声吩咐手下:“开门放行。”
楚尘桓回到马车上,华丽车架堂而皇之的驶入公主府。
紫陌正在曲苑风荷边喂鱼,听见脚步声循声望去,但见一锦衣公子信步从容而来,看清来人后心中更是惊喜交加,已是喊出口来:“楚兄?!”
楚尘桓fēng_liú无减,只是从前总是透着慵懒的漂亮眼睛里在看向她是透出几分担忧,两人在池边设的锦垫上落座,紫陌迫不及待的询问了眼下局势如何。
楚尘桓据实相告,眼下东夷大军已到了江宁,马上就会兵临城下,新皇应对不及,而坐拥八万大军的河间王却未有施以援手的表现。
当被问道他是如何通过森严的禁卫进入府中时,楚尘桓将袖中的绢帛给紫陌看,道:“这是你父皇临终前让人送到我府上的密旨,先皇宣我为驸马,无非是想让我在这样的时候能护你避难,幸而有它,我今日才能进到府中来。”
紫陌歉意对楚尘桓道:“实在对不住,还是将你牵连进来了。”
“何必如此说,即使没有这道密旨,以你今日之况我也是断不能袖手旁观的,只想问公主如今作何打算?”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对着楚尘桓紫陌向来言无不尽,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昔日我答应过父皇要保住北江江山,如今我想将公主令交给姜训,让他调兵对抗东夷军队。然而此举一出,承轩必定会记恨我,与其留在这里看他们相互厮杀,不如早些全身而退,还能过几天逍遥日子。”
天下之变已生,她一直记得当日那盲眼老者在她手心里写下的字:离。
只有离开这一切,才能真的得到些许安宁,保全这些身边之人。
她言语间去意已决,楚尘桓有些震惊她的果断决绝,“你这样说,是不想做公主了?”
紫陌坚定回答道:“正是。”
楚尘桓恢复平静,没有再多问什么便十分利落的答应道:“好,既然你已做出选择,那就从现在开始做打算,将想要带走的东西统统准备妥当,三日后我会再来找你。”
“且等一下,”紫陌略有些担忧,道:“修远还在河间王府,我怕我一走了之会对他不利。”
“这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将他带出来,届时你们一同走便是。”
楚尘桓说到做到,三日后他果然如约前来,守门的侍卫见是他,连阻拦都没有便放他的车入府。
车里除了楚尘桓和他的侍从,还隐了一个人在车底,那人功夫了得,车架入府后他很快便寻了空子从车底飞出隐入了别处,待到楚尘桓走到公主?仍肥保??惨丫?那牡姆仍返脑呵剑?北脊?鞯奈苑慷?ァ?p> 紫陌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吓了一大跳,向后退退刚想喊人,楚尘桓紧随其后走进来,低声道:“莫慌,是我带来的人。”
紫陌见是他才放下心来,走上前问道:“东西我已经打点妥当,除了这些我还要带走我的侍女,只是不知楚兄打算怎样出去?”
楚尘桓笑道:“当日我说公主若找不到路或者忘记了什么,大可来问我,如今看来公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