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层渊源放在那里,如今空置下来的护法之位便更多了几分吸引人,怨不得韬光养晦这些年都不动声色的若菡会选在这个时候通过采阳补阴来加速神功练成,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便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下回了。
“那些男仆虽然是她院中之人,却不见得都是与她一条心的人,采阳补阴倘若掌握不好度很容易出人命,若菡练到现在,院中为此死去的男仆也不在少数,覆辙在前,难保有怕死的想努力保命,这些东西便是她院中一个男仆送来的,求我帮他保住自己的弟弟,兄弟情深,他能为此付出命来,只看我们要如何将这条命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裴然缓缓说道。
慕皖将他说得话一字不落听进耳中,脑中慢慢闪过一个想法,她为着这个想法愣了愣,还是下意思的求证:“她既是练得纯阳武功,若是碰了属因的女子会如何?”
裴然慢吞吞道:“这样的武功倘若采阳,势必要采得纯正的阳刚之气,稍有偏差便是要走火入魔的。”他顿了顿,又道:“你的这个设想我也想过,可惜她本身就是女子,又无狎玩女子的癖好,就算她本身喜欢女子,为了练功恐怕也会敬而远之。”
“你可听过有阴阳人一说?”慕皖问道。
裴然看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皱眉道:“这等人是有,只是难寻不说,就算寻来了,贸然送进她院中,势必要引起她怀疑的。”
慕皖闻言缓缓道:“你莫要忘了,这魑魅宫中还有这么一个人,什么样的药都做得出来,至于人选也不必担忧,兄弟情深,既然注定要死,怎么死的还不都是一样。”
裴然点头:“那便这样安排,你与莫问私交甚笃,开口比我要方便些,那我便回去稳住那个男仆,让他专心听话便是。”
慕皖提醒他道:“记得教他如何将身体练的强健一些,太过孱弱的男子,恐怕若菡也不会常留。”
她去找莫问求药,本以为要费些周折,不成想她只是开口说明,莫问就将事情应下来,告诉她明日此时来取药便是。
慕皖对他向来的没有保留,见他如此干脆的应下,有些犹豫,道:“你为何不问我求此药是用来作甚?”
莫问依旧专心研究这手里的药方,却也能抽空与她说话:“这样奇怪的药,自然不是做正事用的,我在魑魅宫待了这么多年,连这点都看不透岂不是白活了。”
他一副对她所谋划的事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既不惊讶也不担忧,更不害怕此事败露他会因为制药被宫主追责,只是她要了,他便答应下来做,越是这样波澜不惊的反应,慕皖越是心有忐忑:“莫问,若此事落败,我会有什么后果,若此事达成,我又会如何?”
莫问的声音平淡无波:“此事落败,自然就是身死谢罪,你不愿死,也会有人想方设法的杀死你。若此事达成,别的不能说,起码你除掉了一个劲敌,离护法的位子也更近了一步。”
这样的回答让慕皖有些惊讶:“此事若达成,宫中不会对我追责?”毕竟暗下手段是不甚光彩的事,即便魑魅宫深谙此道,但内里出了这样自相残杀的事,不知宫主和公子又会是怎样一副态度。
莫问闻言一笑,抬眼打量她一眼,依旧是那副语气,道:“这里是魑魅宫,活下来靠得自然是手段和心计,入宫时教习师父教你们做杀手的技巧,可曾教过要你们想起相爱?”
慕皖心头的阴霾在他的话语中顿时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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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繁往事,浮游春水,指尖沙灭。——《一顾倾城色》之“指尖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