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默默地吞下一颗龙眼,末了发现又忘了吐核,摸着小腹想着会不会长出棵龙眼树来,顾城见状为她搭了搭脉,疑惑道:“未有喜脉,是不舒服?”
紫陌将他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推开,就听顾城低笑道:“怎么不问了,既是要成亲的,不是要知根知底些才好吗?”
紫陌迟疑了一下,试探道:“那若是我不满意你家世,还可以退婚?”言罢只觉得手上一痛,顾城温柔地捏捏她的脸,“不能。”
紫陌顿时泄了气,意兴阑珊道:“那还有什么意思,左右都逃不过,知道不知道还有什么分别了?你若憋不住想说,挑些告诉我就是。”
顾城掏出帕子来擦干净手上的汁水,看她一眼:“你倒是坦然,真对我的过去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雅间阳光极好,紫陌晒着太阳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眯眼看着他道:“你的那些过去,与我们的日后可会有干系?”
顾城顿了顿,应她:“无关。”
紫陌笑,将半个身子都倚在窗上,恍然像在凤袂楼时的簌倾,语气悠然道:“那你的过去又与我何干,左不过是你自己的事,不是我们的事,我不问也罢。”
最终赵家二老将婚期敲定在八月十六,据说是千载难宜嫁娶宜出行宜破土宜搬家诸事皆宜的日子,婚期定下来了,紫陌算了算竟然还有大半年可以随意消遣的日子,不由感觉这段时日真是难能珍贵,加之父兄总在耳边念叨她要温婉贤淑切不可欺负夫君云云,让她倍感耳根子受折磨,便撺掇着顾城带她先回祁山去躲躲清净,等到七月份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再下山也不迟。
从洛城回来后,紫陌就一门心思在谷里躲清净。有时自然也会去找陆离玩,然而他如今越发的忙了,并不是每次去找陆离都能抽出时间来同她玩的。而像今日这般陆离主动来谷里找她玩就更是稀奇场景了。
今日百里衍有事下山去了,如陆离这般不思进取能偷懒就偷懒。不能偷懒创造条件也要偷懒的家伙,师父不在溜出来找乐子也是情理之中。紫陌端了昨天做多吃剩下的一份花糕给他吃,他吃着东西嘴里也不闲着,一味地挑近来发生的趣事来说给紫陌听,两个人揪着那些师兄弟的糗事笑得前仰后合,陆离突然话锋一转问紫陌顾城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亲戚。
司徒净天曾经对顾城的身世做过四字评论,是乃——光棍一根。紫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陆离问这个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便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怎么了,他家亲戚来了?”
陆离抹抹嘴上的渣滓:“好像是吧,几天前山上来了个女子,她来那天我在半崖练剑刚好看见她。就问了我师父那是谁,他说是顾师父的亲戚。”而后皇子病发作,如老妈子一般教育紫陌道:“虽然你平日里不在意这些,但夫家亲戚都上门了你还躲在这里不见,是否有些不成体统了?”
紫陌蒙蒙地摸不着头脑:“可也没人告诉我一声。我又没有千里眼,怎么能坐在谷里就知道山上来了哪个。”想想又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顾城家亲戚来了,怎得也不见他回来提一提呢?
陆离本来今天带了钓具来的,打算在紫陌家门口的这片莲池里钓几条鱼回去打打牙祭。结果刚吃了点剩糕垫了垫肚子就被紫陌催着陪她一同出谷上山去看看,美其名曰:见大姑子。并答应回来后邀请他品尝正宗的洛城糖醋鱼,陆离寻思着这买卖挺合算,就扛着鱼竿屁颠屁颠的跟着紫陌一同上山去了。
祁山上除了鸟兽虫鱼,母的也就紫陌一个,如今又加了一个,虽然目标小却还是极醒目好找,陆离随手拦了一个童子问了问就问出了那女子如今所居的是何院落,待到二人慢悠悠地走到那院子时,好巧不巧的正和正主不期而遇了。
倒是个气质温婉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大家之气尽显,一看便知出身不俗,再加上一张生得标志的美人面,看样子该是好相处的人。顾城正走在她旁边与她说着话,见紫陌和陆离来了,笑了笑将紫陌招过来,将她搂在臂弯里对那女子道:“这就是紫陌。”
紫陌有些忌讳顾城在外人面前做这些亲密之举,小小的挣扎了一下,女子见状微微一笑,与她招呼道:“久闻大名,我是月落。”
紫陌听了这个名字微微地怔了怔,继而也朝她笑了笑,道:“虽是第一次见,却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想来与姐姐也是有缘。”
月落唇边笑容加深了几分:“是,你我确实有缘。”
留在山上用了晚膳后,紫陌与顾城相携向谷里走,路上紫陌与他打听起这位亲戚到底是族中的哪一支,顾城闻言笑了笑:“谁告诉你这是我亲戚的,不过是个故人,来山上找你师父瞧病罢了,倒惹得你兴师动众了。”
紫陌闻言愣了愣,心道百里衍和陆离那师徒俩果然不可信,一个信口开河一个以讹传讹,还真是天生的师徒一脉,又好奇道:“我见她面色红润不像有病态,她得了什么病?”
顾城提醒她小心脚下,待走到平坦之处时才慢悠悠搭话道:“我对病理也不甚了解,你若想知道回头我帮你问问你师父。”
紫陌摇头,紧了紧他手臂道:“算了,你若提起这事,保不齐他又找借口将事推给我来做了。”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总结:“他最近都没来找我茬,你可千万别提醒了他。”
顾城微笑点头:“知道了。”又想起正事,与她道:“明日我要下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