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刘表派使者向东吴求救,说曹操厉兵秣马,即将南进,希望孙仁能够派兵支援。
不过孙仁只是告诉使者,东吴的兵士久乏,不宜出征,便回绝掉了。
使者回去之后,众臣对此议论纷纷。
诸葛瑾道:“主公,当今天下,以曹操最强,东吴与荆州,唇齿相依,若荆州沦为曹操之地,只怕我东吴也危在旦夕,是以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摒弃成见,联合抗曹。”
但孙仁却道:“刘表与孤有杀父之仇,孤登主公位之时,刘表送书祝贺,旨在于化解两家的矛盾,可孤也不是那么笨的,岂会受刘表利用?依孤之见,还是令刘表和曹操两败俱伤,东吴才收渔人之利的好。”
孙仁的一席话,说得诸葛瑾无言以对。
杨林也暗自窃喜,看来主公已经将自己所教授的厚黑之道暗记于心了,如此一来,倒不用自己再费心了。
朝会之后,孙仁回书房,杨林紧随。
来到书房,孙仁便令人将房门紧锁,自己便和杨林密议。
孙仁道:“杨林,你之前说应联合刘表抗曹,又说不应东吴主动示好,现刘表已然派使者前来,你又何故让孤回绝他?”
杨林道:“主公,现在联刘表抗曹,还不是时候,现刘表的兵力,和我东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若真与他联合,若大战之时,我东吴损兵折将,而刘表毫发无伤,纵然击退了曹操,我东吴也难以在乱世立足,所以,当下,东吴应避其锋芒,作壁上观。”
孙仁又问:“那么,依你之见,什么时候,才是我东吴出兵的最佳时刻?”
杨林道:“刘表染病,不久于人世,恐年内就会死去,他死之后,两个儿子争位,只怕荆州之地,无法再抵挡曹操大军,依微臣之见,当荆州势弱之时,正是我东吴出兵之时。”
孙仁疑惑道:“只怕到时候以东吴一己之力,难以和曹操的大军相抗衡。”
杨林笑道:“主公不用担心,在那之前,荆州必定会折损曹操的元气,姑且不论刘表的军力,就连驻扎在新野的刘备,手底下也是猛将如云,再加上有诸葛亮为军师,只怕会让曹操吃尽苦头。”
杨林虽尽力宽慰,但孙仁却依旧愁眉不展,于是杨林便道:“如主公依旧不放心,微臣愿亲往荆州一趟,以解主公之忧!”
一听杨林要去荆州,孙仁立即转忧为喜,道:“杨林,有你为孤出力,孤才能高枕无忧!”
杨林又道:“主公,微臣此次去见刘表,须主公赐我一件信物才行。”
于是孙仁递给了杨林一把宝剑,道:“这是兄长最喜爱的白虹剑,削铁如泥,你带去,刘表自然认得。”
杨林领命,便轻骑简从,只带了嫣儿一名丫鬟跟随,嫣儿虽是女流之辈,但毕竟是鲜卑人,血脉中自带三分野性,对于马匹一骑就会。
杨林和嫣儿一路向西,只消三日,便到荆州。
荆州城虽大,但比起繁华来,却不如柴桑。
杨林和嫣儿来到荆州州府,对守卫说是东吴使者来见,守卫立即通传,刘表立即接见杨林和嫣儿。
刘表接见杨林之地,是在卧室,而刘表已然躺在卧榻之上,起不来床,杨林知道他病入膏肓,便不多言。
杨林首先亮出了手中的白虹剑,刘表一见,道:“果然是白虹剑,众人皆知东吴有六柄宝剑,白虹、紫电、辟邪、流星、青冥、百里,每一柄剑都削铁如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尊使请坐。”
刘表让杨林坐下,问道:“之前我派使者前去,求兵于东吴,但使者空手而回,我急得一病不起,现听闻尊使来,带来东吴主公的信物,不知东吴的援兵,何时可到?”
杨林却道:“还请明公见谅,今主公刚掌东吴大权,军中不稳,周瑜等将把持军务,视主公之言为无物,再加上东吴军士久疏战阵,实不能抽出来支援荆州。”
刘表一听,顿时发怒,道:“那她还派你来做什么?你一个人,却能起什么作用?”
杨林无言以对,刘表便打发杨林离开了。
虽然对东吴的使者不满,但是刘表还是命人安排了杨林等人的住处,杨林和嫣儿入住歇息。
嫣儿奇怪道:“杨大人,你见刘表的时候,怎么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和之前的你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在嫣儿的心目中,杨林巧舌如簧,能颠倒黑白、能指鹿为马,她原本以为,杨林会在刘表面前滔滔不绝一番,随后取得了刘表的信任,随后刘表便不怪东吴没有出兵相助,而是拼死抵挡曹操。
可是这一次,杨林却显得有些沮丧,令嫣儿无法理解。
杨林笑道:“行将入土的人,说再多的话,也是说给鬼听了!我杨林会说书、会吟诗、会出谋划策,这也只是因人而异,对刘表,我实在无话可说。”
嫣儿觉得很奇怪,如果不是为了见刘表,那么杨林到荆州来做什么?他不是来为主公排忧解难的吗?
见嫣儿不解,杨林又道:“嫣儿姑娘,我只能告诉你,今次来荆州,定然会不虚此行,只是我来见的人,并非刘表。”
嫣儿问道:“不是刘表,又是何人?”
杨林道:“不久之后你便知道了。”
嫣儿又问:“那人是谁呢,为何现在不肯告诉我?”
杨林不答,便睡下了。
嫣儿无奈,便也睡下,由于房间只有一个,是以两人同房分床而睡,嫣儿是杨林的丫鬟,也不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