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瑾的亲外祖母是承恩爵的独女,并无兄长幼弟。嫁过来时,带了丰厚的嫁妆,使得陈家的家境是更上一步。
因为早逝,嫁妆自然就留给了两个女儿,之后杨氏扶正,就由陈老太爷收着那些嫁妆。
杨氏家道中落才给陈家做了妾室,本就没有什么家底,陈慧容出嫁时,带着那些嫁妆,杨氏眼红了好些年。
虽然陈家家境现在非常殷厚,让她不至于为那些嫁妆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人的心里都是奇怪的,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
她不想沾一点,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是那种自以为天经地义的。
所以,韩玉瑾一直觉得当了**还要立牌坊,就是大杨氏这样的人。
韩玉瑾在她们二人来之前就嘱咐赵氏仔细些。
韩玉瑾也不是爱财,只是想想大杨氏那样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周身不爽。
大杨氏给嫁妆倒给的爽快,沈家那边请的五福人是荣兴侯府的三夫人,也就是陆氏的三嫂,陈月乔过嫁妆时,请的人就是她,陆三夫人在惊叹韩玉瑾嫁妆比陈月乔丰厚不止一倍的时候,赵氏却不好打发。
拿着嫁妆单子,连连赞叹:
“要我说,玉瑾娘留的这些庄子铺子真是好,这地段,这位置,啥都不干,也够养活一家人。老夫人打理这十几年,更是景气。”
谁都听出来了,这是要钱呢!
什么都在上面记着,却没有这十几年的收入。
谁都知道陈家安的什么心。
大杨氏不能听到赵氏说话,她一张口就上头。
什么叫都够养活一家人了?合着她以为陈家是那些嫁妆养着的。
乔氏听出来了,忙接过去话头:
“王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庄子的收成可是最不好说的,风调雨顺倒还罢,有年景不好的,还要亏钱。我们姑奶奶那块桑林看着地段好,那几年蚕虫生了病,亏损了好几年?还有铺子,来来走走换了好些商户,也空置了很长一段时间,加上韩家旧仆,开始那几年光是养活他们就花了不少钱,老夫人这才遣散了他们,最近两年才好些,勉强顾得住。”
乔氏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以为赵氏她没有证据也是无可奈何。
赵氏却说:
“原来是养活不了,才遣散的,前几日玉瑾将那些人招了回来,不少人都说当时是陈府的奴才顶替了他们的位置,这才辞退了他们。只是不知道,这哪边才是实话?”
乔氏哪里知道赵氏会说的如此直白。当着沈家人的面,气的涨红着脸。
“奴才的话也能信?”
大杨氏颇有威严的发了言,乔氏乖乖的待在一边,等着婆婆收拾她们。
“他们打理不善,致使主家亏了钱,还信口雌黄,不知道这样的恶奴,赵夫人招来做什么?”
她没问赵氏,问的是一直沉默的韩氏,韩氏被问的一愣,喃喃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个…毕竟是韩府的旧仆…”
“旧仆又如何,那也容不得这样欺上瞒下的奴才,将来玉瑾可是要带入侯府的,不能有**份。”
赵氏看着自己嫂子被陈老夫人唬住,眼见着话题就换了方向。
“这是忠是恶,也是日久方知人心。这些以后再论也不迟。眼下要把玉瑾的嫁妆说清楚才是正事。”
大杨氏冷笑一声,说:
“嫁妆不都在单子上列着吗,王夫人看不懂可以请了账房先生看看。”
赵氏也不恼,一拍腿,朗声说道:
“老夫人这句话,可说到我心里了。我正想着请个账房先生给看看这十来年的出入是多少。陈家是世家,儿孙多,今个儿女儿出嫁,明儿儿子纳妾,讲究多,排场大,我也能理解。”
别人不知道,韩氏可知道自家小姑可是一个算账的好手。
陈家在心里骂着赵氏的厚颜无耻,赵氏也在心里问候了他们祖宗。陆三夫人在一旁但笑不语。
开什么玩笑,这陈老夫人的妹子小杨氏跟荣兴侯府可谓是冤家对头,今天不去火上浇油,陆三夫人觉得自己涵养已经很好了。现成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乔氏听到赵氏的话,当下就急了。赵氏的话,是在赤裸裸的讽刺陈府靠韩家的东西养着。
什么女儿出嫁,陈府唯一出嫁的女儿只有陈月乔,这个时候如果不说话,还不知道她会在外面怎样胡说。
“王夫人慎言!我陈家自来家风清廉,哪里有排场大之说?早知今日会被人质疑,当初就不会替小姑打理那份产业,无人承情,反倒被倒打一耙。”
赵氏看她急的手如筛糠般,赵氏也不急,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陈夫人急什么,我也只是猜想,不然你说这么些年的收入,还能不翼而飞?”
乔氏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大杨氏给她使眼色,语气不善的说:
“王夫人也不想想,小姑当年留下的嫁妆只有单子上的那些,后来我娘不是又给玉瑾添了许多嫁妆,王夫人以为那些就是天上掉下来的?”
赵氏听到这里,看了看陈家婆媳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
“原来是这样啊,这不,说开了就好了,不然我们都还稀里糊涂的以为是陈府给玉瑾出的嫁妆呢?”
这一番针锋相对,到最后的结论,就是:大杨氏拿着那些收入给韩玉瑾另置了嫁妆。
大杨氏已经出过血,不可能再为韩玉瑾花钱。乔氏干脆就把那些钱推到了那份多出的嫁妆上。
看戏看到这里,陆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