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吴氏面前得脸的大丫鬟,听着她的话觉得刺心。这些人无非是看她现在 落个这样的下场,在笑话自己罢了。
那姓刘的婆子也不知道跑哪儿耍奸躲懒去了,玲珑一肚子的气,看到紫黛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更是生气,理都不理她一句,转身就回屋里了。
紫黛看着玲珑转身回屋的背影,目露不屑,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主子,没了肚子里的那块肉,谁会那你当回事?若不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谁乐意跟你周旋!
紫黛在心里腹诽着,随后脸上挂着笑,甩着帕子走向玲珑所居住的屋子。
刚一进屋,就有一股闷热的湿潮之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些难闻的气息,紫黛屏息了一下,忍过去了那股不适感,随后走到玲珑面前,作势用帕子擦拭着眼角说:
“这些奴才竟然如此埋汰姨奶奶,这才几日光景,姨奶奶都脱了形似的,看得我心里怪难受。”
玲珑听她说起自己的境况,对她才算和颜悦色一些,问道:
“世人皆是如此,这府里的奴才看郡主不为我做主,便连一分心思也不肯用了,只怪我自己命不好。”
玲珑是真的难过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得抽泣起来,擦拭了一下眼泪又问:
“紫黛姑娘来我这儿无人问津之地有何事?”
紫黛面露同情之色,说道:
“方才我路过厨房的时候,看到在你这儿侍候的刘婆子跟厨房的几个婆子在一起浑说,听她说什么奴才命,还摆正经主子的谱,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等过些时候少夫人生了小少爷,定会将这些堵心的人卖了之类的话,我听着不像话,回去后心里也不是滋味,便过来瞧瞧你。”
玲珑听到刘婆子这样说自己,早已怒不可竭,看到紫黛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感慨自己的命运罢了,谁都知道,吴氏进了门两个月后就给紫黛开了脸,抬了通房,只是沈长宁冷心冷情,对她们主仆二人都不怎么理睬罢了。
想到这些,玲珑对紫黛的态度就转变了许多,神色落寞的说:
“妹妹比我命好,有个好主子,但凡是我的主子能看顾我一点,我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玲珑这话,倒把韩玉瑾埋怨上了。紫黛一听,忙编着话去劝她,自己来这里,可不是离间她和韩玉瑾的。
“姐姐说这话就是冤枉你主子了,当初姐姐犯的错,郡主若是一碗绝子汤灌下去,再发卖了你也没人能说出什么,谁也没能想到会提了姐姐做姨娘,还把这院子给了姐姐,到底是郡主心善,念着主仆之情,姐姐这话可不能让郡主听到,不然,该多伤郡主的心呐。”
玲珑听她提起旧事,也是面上无光,借着擦拭眼泪的时机隐藏自己的尴尬,只听紫黛又说:
“恨只恨那些坏了心肝儿的人,竟然在姐姐的药里偷放红花,才使得姐姐落胎,不然,姐姐若能生个一儿半女,将来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一番话说的玲珑又是泪水涟涟,提起这事,玲珑依旧恨得咬牙切齿,只恨不得生吞了喜鹊和兰花二人。
紫黛见她面露愤愤之色,又斟酌着说:
“我就跟姐姐说实话吧,姐姐现在不出门,不知道外面都在说什么,说如今世子爷身陷南召,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归来,若是说句诛心的话,万一世子爷回不来了,这诺大的家业就落在了世子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姐姐,是人都自私,如果你知道将来自己孩子还有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时,会不会想着替自己的孩子清理道路呢?”
紫黛这一番话,玲珑听了后顿时就愣住了,紫黛见她如此反应,心里知道玲珑 是听进去了,遂又说道:
“有一次我晚上奉我们奶奶的命令去给四爷送宵夜的时候,看到你们院里的兰花鬼鬼祟祟的去了蘅芜苑,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只是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夫人发卖了兰花,更是没有了 证据,我现在说出来是想给姐姐提个醒儿,这是非歹毒,姐姐心里有数才好,莫再上了别人的当了。”
听她说完,玲珑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节都有些发白,心里恨得能要碎了一口牙齿。
“多谢妹妹提醒,这份恩德姐姐记在心里,绝不会忘的。”说着玲珑的目光里透出一股很绝的神色,继续说道:“我的孩子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死了!”
紫黛叹了一口气,又添一把柴火说道:
“哎,怪只怪我们都是奴才,夫人肯定也是知道此事的,如今选择息事宁人,不过是因为世子爷就剩下那一脉子嗣了,夫人也是无可奈何。”
玲珑心里愤恨,阴冷的说:
“我偏不能让那贱|人如意了!”
紫黛见效果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说,省得玲珑怀疑,好生的宽慰了她一番就离开了。
回到知松院时,吴氏问起,紫黛神情愉悦的说:
“回少奶奶,那些话奴婢都说与她听了,您没见,她的眼神都变了,只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害她的那人。”
吴氏面露微笑,夸赞着紫黛说:
“做得好,回头我一定重赏你。”
紫黛谢过赏之后,便陪着吴氏说这话,只听吴氏说道:
“原本我也不知道玲珑有孕的事,以为长房就只有陈月乔肚子里一个种了,陆氏防的跟什么似的,连下手的机会都找不到,谁料想陈月乔自己作死,出手便要了玲珑孩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