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到了平乐。同样是女郎,平乐的出身与殷珂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可平乐却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而殷珂……殷十八只觉得脏。
殷珂终于回过神来,迅速将身上那件薄裙理好。“你们怎么才来?”一边收拾细软一边抱怨。所谓的细软,自然是阿三抢来的银子。在殷氏,殷珂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但唯独一样。那便是手里银子不多……
殷十八看着殷珂的行为,连开口都觉得累。
她爱拿什么拿什么吧。只要把她活着带回濮阳便好。
很快,殷珂收拾好,这时。暗卫将丁氏也寻来了。殷十八看着母女俩那相同的妆容,还有那同款的薄裙,只觉得头疼啊。
要说没皮没脸,这对母女当之无愧。尤其是与盗匪混了几个月。更是学了些其中精髓……“是家主让你来寻我们母女的吗?你们怎么才来?小心我回去在家主面前告你们一状……”丁氏终于又找回了殷氏当家人的感觉……勿自耀武扬威着。
殷十八懒得理会,转身便走。
后面是大呼小叫的丁氏母女……
回濮阳的一路,只闻丁氏母女一会嫌马车不够舒适,一会嫌饭菜不可口,总之挑剔的程度让殷十八抓狂。
暗卫们各个气在心头。
这对母女当真是没脸没皮啊……这是所有暗卫的心声。
终于,数日跋涉,马车进了濮阳城。谨尊殷裔的吩咐。在进城前,殷十八很有先见之名的给丁氏母女灌了迷*药……现在母女正睡着,若是醒着,以丁氏和殷珂那般咋呼劲头,恐怕整个濮阳城都知道她们母女‘历劫’归来。
马车直接驶进殷氏。先放下了丁氏,随后又转道大盛皇宫。
当晚,丁氏和殷珂先后醒来,丁氏面对的是一室冰冷,她认出这是殷氏最荒凉的院子,紧连着马厩……其实是平氏前些日子客居时住的地方,现在平氏众人终于被平乐送走了。于是殷裔将丁氏安排在此。不论丁氏怎么喊怎么闹,都没有喊来殷延之……
至于皇宫中的殷珂,相比殷氏似乎好些。
有个婢女服侍她。只是那婢女会些拳脚功夫,所以最终被制伏的是殷珂。
母女二人想不明白,明明被接回了濮阳。
明明离开噩梦,该过好日子了。为何却是这般……不得不说。二人在盗匪窝里呆的久了被盗匪同化了。觉得自己为了保命才沦落至此,是该被原谅的。
可是谁又能无条件的原谅一个人。
而且在这看重名节的时代,失了名节的女郎便有残花败柳。
丁氏母女恨啊。
一恨殷延之无情,二恨殷裔冷漠,三恨……恨平乐成了殷裔正妻。平乐是丁氏母女都憎恨的。现在她们被圈被禁,可平乐却成了殷氏的女主人。这样天与地的差别让丁氏母女地法接受……
所以说,有些人永远是喂不熟的。
哪怕你救她出火坑。
帝寝殿。
殷裔放下手中的折子,看向灯光下认真缝制小衣服的平乐。烛光中,女郎的面对带着几分圣洁。丽色似乎被掩了几分,多出的是几分素雅清灵……“阿乐,宫里有御衣坊。你不必亲自动手的。”
虽然明知道她亲自动手只是想孩子穿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衣物。针线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意,可殷裔还是不忍心平乐熬夜。
平乐咬断线头,笑眯眯的抬头。
“怎么?怕我的女红太差,穿在孩子身上丢你殷氏的脸面?”
“我殷氏的脸面也不是那么容易丢的……阿乐,你坏心,明知我是心疼你,却曲解我的意思。说,该怎么罚你?”殷裔索性走到c榻,将平乐强行揽在怀里,以行动宣告他的强势。
缝的有些累了,平乐向后一靠,在殷裔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殷裔,丁氏与殷珂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