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夜耸了耸肩:“恐怕你要失望了。”
说是说,他还是直起了身子和艾齐一同离开了病房。
牧兰芯不蠢,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故意要给她和黎晋西制造独处的机会,可这床上不是还躺着一个黎荣光么?哪怕是他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纵然是打雷也打不醒,女人也不可能就真的放松下来。相反的,叶无夜和艾齐一离开。瞬间她全身的皮肉就绷紧了。
黎晋西拉开刚才艾齐坐过的椅子坐了下去,抬眸看向女人:“做不成情人,难道就要做敌人么?你未必每次看到我都要如此?还是你真的希望这辈子都不再见我?我的出现,对你来说,就这么不能接受?”
牧兰芯心下一惊,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不管如何地交涉,对持。男人还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说话,他说出这样的话,等于就是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不管她承认不承认他的话。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承认了,如果男人真的自此彻底退出她的世界,牧兰芯的生命中,从此以后真的再也没有黎晋西这个男人,是她想都没想过的。纵然她是真的想和颜一好好的过下去。可一想到黎晋西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现出了。女人的心口就如同针扎般,细细密密地疼着。
不承认,等于是在暗示他,自己和他之间还有机会。是在为颜一和自己之间的感情树立屏障。
女人纠结地望着脚尖,双手撑在床边,脑子里思索着该如何回答男人猛然间抛出来的问题。片刻之后,牧兰芯终于抬眸缓缓说道:“你不必咄咄逼人。我承认,对于你我之间的过去和感情,我还没能彻底忘记。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想要背弃现在的感情。你我之间,再论孰是孰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我也从来没想过。黎晋西这三个字,应该彻底地从牧兰芯的世界消失。更加从来没有想要把你当做仇人一般去看待。而我终归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或许在你看来,我的一些举动和情绪是在无理取闹,是在矫情。”
“但是那就是真实的牧兰芯。她也会恐惧,慌张,愤怒,伤心难过。如果我的种种表现令你感到不满意,或是碍着了你的眼。那就随你的意愿吧,无论你出现不出现,随你高兴。我从来就没有干涉过你的事情,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如今不在一起了,更加没有必要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女人说完这些话,拎着床上的包快速地朝门口走去……
黎晋西坐在椅子上,女人说的话反反复复地在耳边徘徊,他心乱如麻地扯开了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终于,男人按耐不住地起身拉开椅子,大步地追了出去。
牧兰芯刚刚踏进电梯,男人一张怒颜就从正要关闭的电梯门里映入了女人的眼帘中。男人伸手将电梯门打开,迅速地闪了进去。
女人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视线,眼睛空洞地看向前方。手中握紧了包包,双腿也自然而然地跟着并拢了些。
黎晋西双手叉腰,隐忍着想要把女人就地扑倒的冲动,电梯门刚一打开,他就拽着女人的胳膊大步地奔了出去。
牧兰芯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心中一恼,当下就喊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是神经,我快要被你折磨的疯了!”黎晋西转头,冲女人咆哮着,牧兰芯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愣在原地,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顿时袭上心头。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吼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她?
她做错了什么?对,是她错了,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她不该好心地关心黎荣光,毕竟,那是他的爷爷。她算什么?她只是个外人,她三番五次地对黎荣光表达关心,不就是摆明了要给这个男人机会么?
牧兰芯突然之间就笑了,只是脸上却布满了泪水。黎晋西见到这样的女人,心中一惊,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过激了。折磨?不是女人在折磨他!是他自己在折磨自己!
男人放低姿态,放下拽着女人胳膊的大掌,在她面前站定,想要伸出双手安抚她的情绪,两只手刚刚摸到女人的肩膀,牧兰芯就抬眸看向他:“别再碰我,求你!”
女人眼中的冷冽如同破冰而出的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了男人的心口。黎晋西面色一暗,看着女人倔强绝美的面容。他一咬牙,不顾女人那几近厌恶的眼神,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事到如今。他再也不能让女人对他有任何偏见!艾齐曾经对他说过,女人不需要时间去冷静,她们需要的是第一时间的抚慰。那些吵架过后,自以为是地把冷战的时间当作是给对方冷静的男人,多半最后都无法抱得美人归。
追女人,就是要脸皮厚。现在的女人,虽然擅长玩什么欲擒故纵。但是也由于如今可选择的目标实在是太多,人家没你,又不是活不了,谁又不是受虐狂。合着你把人家放在一边不理不顾地,还指望人家对你死心塌地,一往情深么?
艾齐若是从前说这些,黎晋西一贯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的。只是失去了牧兰芯之后。艾齐再说这些东西,男人就觉得,很是受教。
牧兰芯挣扎起来:“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你快点松手!”
黎晋西低头看了她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反抗,把她娇小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