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娇柔纤细的身影围在灶台前团团转,艾水儿守着灶台的一角切土豆丝,梅画端着个大碗搅蛋液,柳春芽是一手铲子一只盘子盛鱼,两条鱼,鱼汤里的块状物品是冻豆腐,全家都喜欢吃。( 最佳体验尽在【
炒菜的工作梅画主动要求上灶,大过年的他这个长子夫必须打前站啊,空出来的锅刷干净烧干,从角落的坛子里舀了一勺油倒入,满满一勺,梅画条件反射的瞄了眼门帘子。
柳春芽一直盯着嫂么的动作,瞧他这般小心谨慎的跟往常大喇喇的人两样,顿觉的喜感非常,捂着嘴偷乐还不忘小音儿的盯梢提醒道,
“阿么没出来,可嫂么你舀的忒多了!”
梅画装腔作势的瞪人一眼,胳膊肘推推他,“边去边去,不许偷师学艺!”
柳春芽咯咯咯的乐,还真转过身去了,不过是去开门,炒菜油烟大,娃子该呛到了。
热油冒了烟,梅画把握着火候,扬起手,盛着蛋液的大碗围着热油绕圈浇下去,滋啦滋啦~,香味飘散。
鸡蛋摊成一个饼状,焦黄溜圆,绿色的葱花点缀,一共做了两份,他家人多,光一个盘子都不够分的。
油锅也不浪费,梅画开始炒土豆丝,荤素搭配才叫年夜饭,睁眼闭眼全是肉还没吃就堵饱了。
“盘子!”梅画这个大厨自己忙还不算,非得吆喝着,要是夏天里开门开窗户的,邻居家都知道他在干活,四邻皆知他是个勤快的;刘芬芬骂他专好做相,真不知随谁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熏的猪耳朵拌黄瓜丝豆腐丝,猪头肉切了两盘,这些都归艾水儿的范围。
差不多齐整了,柳春芽开始盛饭,艾水儿去自己房里喊哥哥跟夫君,梅画则请二叔和婶么就坐。
其实光摆凳子就得费一番力气,大人的还不算,光孩子的婴儿椅就五个!
艾奇兄弟们进来,他先观察了下婶么的模样,然后才准备坐下。
“不忙,你们先去放鞭。”艾寒流声色和悦的吩咐。
“我去我去,爹,我去。”二瓜还没碰到椅子立刻嚷起来,当仁不让。
“去吧,仔细些。”艾寒流叮嘱一句。
要搁往常,双宝儿势必跟着小叔活动,这回却老老实实的窝在凳子里装鹌鹑了,谁让那物件儿震天响吓着娃娃了啊!(vv)
刘芬芬趁着侄子儿子放鞭的功夫,拿出三个红荷包,沉甸甸的,上面绣的图案是金****,对着梅画三人亲和地称赞,
“一人一包,压岁钱,你们也可以当做奖励,不偏不倚,一样多,一年来你们也辛苦了,都是体贴孝顺的孩子,我跟你爹很受用;都拿着吧。”说完递过去。
梅画早等着分钱了,欢天喜地的双手接过,眉飞色舞的说了好几句吉祥话,柳春芽和艾水儿则谦逊标准地行礼,反说婆么教导儿夫劳神费心,折煞儿子等等恭敬的话语,独独梅画的表谢跟别人不同。
刘芬芬知道他千奇百怪的性子,年年得了几百的铜钱就跟得了一座金山似的,明明家里富丽堂皇富的流油,却偏偏喜分分卯卯的铜板子,真叫人难以捉摸,说他是钱串子可是不冤枉。
除了他们三个,刘芬芬还用编制的红绳串了六个铜板,每个得孙子分一串,挂在脖子上,闪闪发光,二宝三宝死了,拿到手里那一刻开始四肢舞动双目发光闪亮的向爷爷炫耀,那个夸张得意劲儿哟,跟他爸爸一个模子,招摇!连着性子外向的大哥儿都被他俩带的财起来,咋咋呼呼的。
就人家大芝麻和老四宝文文静静低调不张扬,老四宝跟着大哥学,大哥将红线铜板塞进衣服里,拍一拍,老四瞄一眼动一下,笨拙的也把铜板塞进棉袄的缝隙里,只是方法有问题,外面还露着五个~!
艾寒流默默地注视着孙子间的互动,心下不断感叹,三岁看老,虽说孙子如今还未定性,可大概的性情这会儿能估摸的差不多了。
外面的炮声停止,艾奇三个人大笑着进来,晚饭开席。
刚吃了两口,梅画端着自己面前的小酒盅冲向主位,“二叔,侄子敬您一杯,以后您可得罩着我啊,可不能叫我受欺负。”
他表演的有鼻子有眼,不知情的人以为是真事儿呢。
“好好说话,谁欺负你了?”刘芬芬拍他一下,“大过年的你莫找骂啊。”
艾寒流的眼睛显露温情,半执酒盅,不甚明白,却觉得有意思,唇角微微牵起,挑眉问,
“哦?何出此言?”
画面仿佛按了暂停键,一家人的脸色各有千秋的望过来,艾奇看了他一眼,又望回二叔,不盲目插言。
“我可不是找事,婶么,二叔,说好了,要是你亲家做出强壤夺的事情,你可不能事不干己袖手旁观啊。”梅画自觉这话说的正义凛然。
刘芬芬一时糊涂,眨巴眨巴眼睛,张了张口,“你说亲家?谁家啊?”他家三门亲家呢,不等这小子解释,刘芬芬猛然换脸,捏人腮帮子一嘴,低声警告他,
“你找事呢,春芽的亲家仁义本分,你毛毛叔更是疼你跟亲侄子一样,你没脑袋还是没长眼睛,全抛到脑后了?混球一个,说的什么话!快住嘴!”他这会儿连梅家的毛都没想到一根。
梅画被他一骂才刚想起来闹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说春芽跟水儿,我是说我爹,我爹,隔着万水千山的我爹!”
“呼…呃…”刘芬芬先松口气,紧接着又提了一口气,频率转换之快跟呼啸疾驰的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