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趁着梅画找钥匙的功夫手快脚快地把东屋的窗户和堂屋的门都给关上了,进来前还把门给插上了,他不知道梅画的嫁妆里到底有什么,总归是保险点好。
再说梅画是从皇城来的,当时去县上时,县薄曾好言好语地告诉他和艾奇要他们善待梅画,其实就算县薄不说他也不是那种苛责刁蛮的人,艾奇更是老实宽厚温和的,既然能托人递话照看,想必在给梅画找人家前他们家人就已经了解过了,只不过当时是再耳提命面一下。
梅画还真从床脚的褥子下面拿出一串钥匙,数了数,大的六个,还有一个小的,难不成还有一个?
梅画手举着钥匙直奔东屋,一时间倒没发现大姑姐的所作所为,
“哥,你快开开。”他不想说古代的锁自己不擅长,弄巧成拙就坏菜了。
看着梅画信任的清澈的目光,艾美心里舒爽的眼角都挑了起来,
“这铜锁可够大的。”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用的,就这么一个锁也得值几两银子吧。当时衙役抬箱子的时候上面都系着红绸花,锁头倒也没外露,不然村子里早就当成新闻嚷嚷开了。
咔嚓一声,铜锁一开,艾美抽出锁芯挂到旁边,跟梅画一起掀开箱盖,顿时眼前一片眼花缭乱。
“这……”梅画不知想笑还是想哭,满箱子的五颜六色的绸缎布料还有刺绣轻纱,一看质地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货,绝对的上品佳品。
艾美更是惊呆了,全身僵住,呼吸都变轻了,生怕把东西碰坏,手连向前探探都不敢。
“哥,咱们接着开吧,这肯定没有。”梅画撇嘴。
艾美被梅画的话音惊醒,手捂着胸口急喘两口气,估计他这一辈子也就能在梅画这看到如此奢华的缎品了。
第二个箱子打开,里面东西跟前一个一样,梅画泄气,第三个箱子和第四个箱子都是上等布里绸缎的棉被,最后两个箱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衣服,翻了翻,一年四季都有,梅画从里面拿出一件比量一下,明显比自己的身形大,想必是这家人给这个身体提前准备的,估计再长长就能穿了,还真是想的周到啊,梅画赞叹。
“唉?下面还有个箱子。”梅画把衣服往旁边一扔,扒拉扒拉盖在小箱子上的衣物,费力的抱出来,还挺沉,嗯,木头挺好,就这精工细料的箱子也能值不少银子。
“哥,快打开看看有啥宝贝?”梅画贼兮兮地,眼珠亮晶晶。
艾美瞧着他这精头精脑的样子噗呲一笑,摇摇头,“这是你的东西别跟做贼一样!”说着话手下却不慢。
梅画一扭头,心想,自己还真是贼,不对,呸呸呸,绝对不是,他一定是跟原主换了身体,那家伙跑去千年后才好命呢,自己多少宝贝东西啊都归那小子了!
箱子一打开两人愣了一下,梅画像寻宝一样把上面的红绸布掀开,两人登时真的愣住了,
两对极品翡翠耳环,两对飘絮翡翠镯子,两条翡翠珠子穿起来的项链,看尺寸绝对能绕脖子两圈还要垂到前-胸,再有四只翡翠簪子,镂花雕空,下面还带着挂坠子,样式各异,但绝对都是上等手艺。
梅画咽了口吐沫,心想他还真有身家了,拿开第一层,第二层红布盖着的是两套和翡翠同等样数的黄金首饰,亮橙橙的闪瞎人眼,只不过挂在脖子上的是金项圈,下面各坠了一个金锁,梅画特意拿在手里垫了垫,嗯,挺沉!
第三层是珍珠的,那个头,忒大。第四成到很实用,八个成人手大的金元宝,梅画拿出来摸摸,嗯,更沉,这几个加起来少说也有八百两,挨个拿出来摸了一圈解解馋又放了回去。
“诶?这好像能打开。”梅画眼尖,瞅见箱子底下一条小缝,手指稍稍向外使劲一撮,露出一个小暗格,把里面的压的实实的纸张拿出来展开看了一遍,都是一百两和五十两一张的银票,足足有二十多张。
艾美早就已经僵硬石化了,要说方才看到极致奢侈华美的绸缎他暗叹自己命好,这辈子不白活,可接下来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璀璨生辉的珠光宝气却犹如让他攀上彩霞云端,雾里梦里畅游旋转,已然分不清现实了。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见惯了穷奢极恶物欲横流的上层浮夸社会生活的梅画来说,也只是勉强能过眼,最初确实小小震惊了一番,但也只是几秒钟过后便恢复平静了。
梅画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好,想了想,又拿出一副珍珠耳坠和金耳坠,又带着一副金镯子和一只金叉,才把箱子锁好放回原位。
“哥这些给你了,拿去戴吧,我不要,放着也是放着,到辱没了他的价值。”
艾美被梅画一声‘哥’拉回了现实,还没喘匀气,又被梅画惊住了,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平时引以为豪的口才这会儿也淡薄地飘向了远方。
梅画不理会艾美的惊愕失色矗立不动,把东西放到他手里,又从装衣服的箱子里找出大一号的两套艳丽花色的轻纱罩广袖长衫叠好递给还在不知所措的回不过神的大姑子,这才把箱子扣上,不过临扣布料箱子时,梅画隐约瞅见箱子角落里有些银光闪闪的东西,好奇的拿出来一看,也是首饰,跟那些翡翠的路数一样,见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明了,哦,原来这套银的是县衙出的。
“小画。”艾美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画,这东西我不能要,这都是你的嫁妆,怎么能……”
梅画盖上装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