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艾美两口子没多待着就急走了,趁着天还不晚两人先去里长家把那块宅基地拿到手落实,文书什么的到可以改天在去县衙置换,有了名头也不怕别人惦记了。
艾毛毛给满面精神地两人端了杯水,然后在自己男人身边坐下,笑着道,
“你俩到是好运气,村南头的长生正给他小子挑地盖房子呢,昨儿长生家的还跟我说看上的地处还有你定的这一块呢,就是觉得这贵,他要是买了这块再起房子可就得再等一年了。”
艾美心知正是因为知道有人惦记才赶忙来定下抓到手的,嘴上却故意装糊涂的问,
“长生叔的小子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
“可不是,咱村跟他一般大的小子三四个呢,怨不得你不清楚,他家不经常往后边走,一般日子里哪能照上面,他这瞧着你二叔家的岭子定下了亲,可不也急上了,生怕好的哥儿被抢走,听说拖了媒人也给找了三四个人家相看呢。”艾毛毛对村里每家的大事小情都门清,他今儿高兴,看着艾美自来喜欢,转头得意地说,
“今儿去了县里交货,你叔他们后半晌才回来,你知道咱的货得了什么价钱?”
艾美今儿主要是来定宅基地的事儿,料想里长当天就能回来,只他不是奔着这个来的,见到里长坐在这儿自然不好主动开口,不过瞧着毛毛叔这喜上眉梢的劲儿头想必一定是得了一个好价钱,喜悦的神情遮不住,他有些激动的问,
“难不成比咱往日里卖的要高?”
“岂止是高!”艾毛毛神气活现的一仰头,“你不是外人,花样子还是你家出的,我也不瞒你,交上去的这些货里面,数你得的价钱最高,有这个数!”说完就神秘兮兮的伸出三个手指头在艾美面前晃悠。
“三两?”艾美有点失落,心想,也不高啊,不过本钱是回来了。
艾毛毛瞪了瞪眼,蹭的一下敲了敲他的脑门,不乐意道,“想什么呢?有点出息,是三十两!”
“啊!……”艾美膛目结舌。
这下不只他,就是坐一边跟里长闲聊的周里都不可置信的触动一下,里长则是满面红光的点着脑袋。
这个价钱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起初他自己估计的在十两左右,没十两也得有八两,这一下多出了两倍,怎么能叫他不惊了神,甚至有些心慌,喜悦的心慌,老以为不真实。
艾毛毛瞧出他的心神不定,知道他想多了,便诚恳地说道,“你踏踏实实的,这是你该得的,今儿去县里村里请了两个族里的长老过去做见证呢,还有咱村的唯一的秀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绝对错不了,而且丝毫不会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
得了这话,艾美才放下心来,忍着欢喜意点点头,嗯,是自己该得的,不枉费这一个月来的辛苦,手心都出了汗,又忍不住追问道,
“那,那其他人呢?”
艾毛毛知道他关注什么,也不瞒他,直截了当地道,“这么说吧,凡是照着你家画样子的绣出来的绣品,价钱都比平常高了两成,绣工好的价钱还高,你弟夫虽然一个活也没有,只这抽成的银子他就得了不少。”
艾毛毛心想,不愧有才学见过世面的人,这一个手指头不动的愣是挣了十几辆银子,真真叫人又羡慕又嫉妒。
“太好了太好了!”艾美开心的几乎合不拢嘴,虽然知道弟夫不在乎这点银子,可得来的谢意和美名却比银子更利于他们。
又说了会儿话,定了后个去镇里签文书,艾毫升代替里长送他们出的门。
……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艾奇就起床了,大哥要起房子的喜事已经板上钉钉,过了麦收就开始挖地基,他去帮忙是没得说,只是打家具的时间就紧了,再有不到半月就麦收,趁这会儿清闲点,他可以做一些轻便的家什用具。
院子后头和厢房里堆了不少木头板子,都是这些年渐渐赞起来的,成婚前儿,他跟哥夫还特意去山里头伐了不少回来,这回儿到有用的地处了。
合上纱帐前给小夫郞掖好被单子,便转身去院子里了。
同一时间周里也睁开了眼,而往常生物钟准时的艾美这会儿则睡的酣甜,周里眯缝着眼把不着寸-缕人往怀里楼了楼,满足的喟叹一声,不敢发出很大的动静,想叫艾美多睡会,自己就蹑手蹑脚的起来的。
出了屋门刚拐弯迎头碰上从茅厕里出来的大哥,手里正系着裤腰带,脚下他拉着一双看不出颜色儿的鞋,头发乱蓬蓬的,闭着眼走道。
“嘿嘿嘿,撞上了!打小你就赖被窝子的,一年四季好睡懒觉,都快当爹的你也改不了,怎么给娃子做榜样?”周里不予余力的批判,一点面子不留。
周实一听走到声就晓得是自己弟弟,系上腰带擦擦眼屎,斜着眼角故意板着脸训道,
“有没有大小,有跟大哥这么说话的么?找揍呢你。”
周里真服了他,后腿一步,“得得得,您老人家继续睡回笼觉,弟弟扰了您的雅兴,愧不敢当。”
“少臭贫!”周实臭骂一句,这会儿他已经睁开了眼,头脑清醒了许多,拨楞着脑袋四下看了看没别人便低声问,
“你起房子的地处相中了?真要搬出去?”
周里点点,坦率地道,“咱家早就分了,虽然爹没说最后这房子给谁,但你是老大,长子承袭,祖祖辈辈的规矩,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改,我早晚得搬。”
周实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