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烧了温水给小夫郞擦干净身体,艾奇自己则提了一桶院子里大缸中的温水从肩上浇下,肌肤上的汗液一起滚落,心里大喊一声爽快。
再次熄灭了火烛,艾奇温柔地将梅画抱在臂弯里,一手拍上他的后腰,轻轻按-摩,近在咫尺的呼吸交替缠绕,鼻中涌进浅浅的幽香,如魔力一般盘旋于胸间,沁人心脾,艾奇觉得他自己的意志力越来越弱了。
梅画睡的特别快,习惯了有人在身边,他觉得很安稳,不一会儿小胡噜就响起来,艾奇迎着月光凝视着梅画因□□后格外美艳精秀的脸庞,心中醉人的感叹层层叠叠,应接不暇,慢慢地将手臂收紧,真想一辈子都不松开。
一夜好眠自不用说,自从小夫郞有了身孕以后,艾奇几乎每晚都搂着人睡觉,生怕喜欢乱蹬乱踹的人睡梦中无知觉的耍出大动作伤了自己,将早已麻木的手臂轻轻地抽出来,看了眼睡的酣畅的人,给他一枚浅浅的吻,便活动下手臂起床了。
像往常一样穿衣喝水开门,只是门打开了,脚没迈出去,有东西给堵住了,好大,长度堪比门宽。
毫无意外的又愣神了,艾美一脸迷惑地看着门口的一个大箱子,眨了眨眼,抠抠脑袋,分外眼熟,对了!这不是他家小夫郞的嫁妆箱子么?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跑到门口来了?遭贼了?
一系列的念头闪过脑海,艾奇直想骂爹,暴戾的凶光从清明的眼中怀过,不容多想,抬脚飞快跑去东屋,同时心中难掩惊惶,他要怎么和小夫郞交代?!
虽然不清楚小夫郞嫁妆箱子里都装些什么,有什么宝贝,可他知道这是他的家人为他精心准备的,其中蕴含难以言表的不舍和挂念,肯定还有愧疚自责,这么重要的珍贵的用钱也买不来的饱含亲情的箱子竟然被偷了,他不可忍!
用最快地速度跑进东屋,来不及止步,艾奇发红的眼睛立刻落在靠墙的一排箱子上,从东看到西,从西看到东,反反复复确认了好几遍,一个没少,连个空缺地也没有,可这就奇怪了,那外面那个是怎么回事儿?
满脑子灌满了狐疑和不解的走出去,艾奇雕塑一般地站在门口盯着箱子不动地方,拧着眉,抿着嘴角,越发有棱角的刚毅的脸上表情十分严肃。
眼神像刀子一样细细地划刻,静静地打量着,诶??这箱子和屋里的一模一样?!而且大小相同,颜色亮丽;不用研究就能看出漆的是上好油,凑近了还能闻到木材原汁原味的清香,铁定是刚打出来不久,箱子前端挂着一把锁,钥匙用红绳系在锁上,而且这枚大大的铜锁跟屋里的也一样,连花纹都没差别。
越来越迷惑,未知,叫人心里有些不安,艾奇不再盯着箱子看。
这个时辰的天空还是泛青的,偶尔还能看到天上闪耀的不多的星星,清新的空气吸进身体,让他冷静了几分,艾奇扒着门框出头环视了一圈院子,农具脸盆什么的还在原地,厢房也关着,菜园子也好的很,显然没有来过人的痕迹。
皱着眉拉回身体,猛然间,脑子里闪过一个设想,震惊的表情快速爬上了脸颊,而后又立刻隐下,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飞一般的从箱子跃到外面,跑到大门处拉开门,躬身探脑地瞧着门外没有人走动,又来回确认了好几次,然后迅速的插上门阀跑回去,接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硕大的箱子挪进堂屋,而后立刻关上房门,倚靠住,就这么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生生地紧张出了一身汗,心脏蹦蹦蹦地跟要跳出来一样,努力的吞口吐沫,也不耽误时间,艾奇开始费力地将箱子搬到东屋,太沉了,也不晓得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按理说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不属于自家的玩意,他首先应该开箱检查才是,可有一个直觉告诉他,这就是小夫郞家人给他送过来的,既然是家人,那当然不会害他。
小夫郞的家人还记得他,并没有抛弃他不认他,这个从天而降的箱子透露出的遂不及防的认知叫艾奇又惊悸又兴奋了一早上,简单地做完院子里的活计,然后将家里的两个大缸挑满水,之后表面气定神闲的扛着榔头和背筐下地了。
艾美过来的时候没发现这个礼物,因为他一般没有什么事从不往东屋去,梅画也没发现,因为他起了床就去茅厕,然后洗手喝蜂蜜水再然后吃独食,这一早上忙的脚不沾地,怎么可能有心闲逛?虽然是再一个门里。
下地的人回来吃过早饭,对于早饭间神色始终神神秘秘地人,梅画觉得心里不舒服了,瞧着大哥不在屋,梅画嘴一撇,小眼神一撩,声音柔柔弱弱地哼唧,
“夫君,你有什么事儿背着我,我们不是一家人么?你不能自己有秘密,有秘密是不对的,你跟我隔着心么?”
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饶是艾奇这个稳重沉闷的人也扛不住,立刻上前拉着人深情对视,
“画画,你怎么有这个想法,我对你没有半分的保留,我怎么会有秘密?咱家的银子虽然是我放的,可你都知道在哪的,万万不能这么说,可不能这么想啊。”艾奇急了,表忠心。
真是憨厚啊,梅画无言,只是他的感觉不会错,于是接着哼唧,“那你怎么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心里想着事儿,吃饭都不能引起你的兴致了?”
艾奇知道咋回事了,只是惊讶道,“画画你不知道?”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梅画认真起来,心里闪过一丝不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