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晴看了眼他两侧上的几根白发，“不忍心。”
“那你就狠心让……”
顾天晴打断道：“王导，您有什么话请直说。”
王大力幽幽叹了口气，“你看，你们是亲姐妹，这种戏，应该很容易拍，可是现在已经三次了，这不是你的水平啊。”
顾天晴苦笑，真当她是神吗？她跟顾雨菲的恩怨有多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顾雨菲。
拍姐妹情深的戏？
和任何人她都能做到，唯独和顾雨菲，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
只能自己藏着。
“王导，这场戏我……”
“你带带，”王大力道：“她的演技你不是知道嘛，她不行，你来带，你带带肯定能拍出来。”
顾天晴摇头，“这个我做不到。”
“你今天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好？”
“都不是，是人不好。”顾天晴叹了口气道：“王导，这场戏恐怕要让您为难了。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总有一天，顾雨菲会在她生命中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她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
王大力看着她，沉思了片刻，“为什么要以后，现在和以后有什么区别？”
顾天晴瞪着王大力。
王大力抽了根烟，一脸嫌弃地看了顾天晴一眼，对身后的助理道：“去，把顾雨菲给我喊过来。”
顾天晴怒瞪。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也是为你好，没什么过不去的。”说完，王大力吐了口烟道：“这样，我允许你私底下打一架，打完再过来演。”
顾天晴咬牙切齿，“还是王导自己慢慢打吧！”
很好，这是王大力逼她的，走着瞧！
见顾天晴转头直接走了，王大力回头对编剧道：“我说错话了？”
编剧摇头，许久又道：“王导，我看你接下来要小心了。”
“啥意思？”王大力不明白。
“也没啥意思，就是我刚才看天晴的眼神有些不对。”
王大力挥手道：“不会，你想多了，好歹我是导演，天晴不可能不顾忌。”
“您说认真的？”
王大力看他。
编剧对他摇了摇头。
王大力正要琢磨着摇头的意思，就见助理将顾雨菲带来了。
顾雨菲笑容天真纯净，“王导，您找我。”算这个王导还有点眼力，不是只有顾天晴这个人。
王导将意思大致说了一遍。
顾雨菲听完立刻道：“没问题，这个戏很容易，只要顾天晴配合我，我一定能拍好！”
王大力听着这话，忍不住侧目。
就搁顾天晴在他眼前，都不敢说这话。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本来他叫顾雨菲，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没想到，居然又是一个扶不起来的主。
“行了，去准备吧。”王大力没什么可说的了。
顾雨菲得意地转身，和顾天晴擦身而过的时候，冷哼地瞪了她一眼。
小桃不满道：“王导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把她能耐的！”
顾天晴躺在躺椅上，看着远处忙碌的王大力，又想起刚才顾雨菲那声冷哼，她手敲着扶手，半响，“kiki，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太善良了？”
小桃愣住。
“天晴，你咋啦？”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人都爱拿软柿子捏，”说完，她看了看自己纤细白皙的手，在阳光下挺好的，“这段日子过得太平静了，是有点无聊。”
“天晴，你别吓我！”小桃觉得，顾天晴脸上的笑容太吓人了。
顾天晴笑容优雅，“是该找点事做！”
说完，她站起身，朝导演助理招了招手。
导演助理左右看了看，又指了指自己，确定顾天晴是在朝自己招手后，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见顾天晴将助理叫走，王大力疑惑。
半响，导演助理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了王大力旁边。
“王导，天晴说，您刚才的话说得对，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她说，他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导演助理说完，又加了一句，“哦，她还说，这么说您能听得懂的。”
王大力听着导演助理这句话，莫名耳旁闪过刚才导演助理说的话。
“她真这么说的？”
导演助理点头道：“是啊，几乎是一个字不差。”
好不容易能为顾大小姐服务，他当然是尽心尽力。
王大力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他天生性子耿直，多想也想不出结果，直接挥手道：“那就开拍，也不用改编了！”
编剧顿时对顾天晴感激不已。
“准备！开始！”
一条过。
王大力看着镜头里的两人，不可思议对编剧道：“你看这两人，一看就是好姐妹。”
编剧也忍不住摇头道：“太厉害了，完全看不出破绽。”
两人抬头，看过去，顾天晴的神情已经恢复原本的样子，顾雨菲依旧是一排高傲，两人依旧气场不和，但是刚才开拍的瞬间，这些都消失了。
“这个小丫头，太不可思议了，”王大力看着顾天晴道：“顾雨菲的演技我是清楚的，就镜头里都有两个眼神不对，可是，天晴硬是能把她带过来，而且还给补得没有半点破绽，天分这么高的演员，现在已经少之又少。”
编剧没想到王大力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