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我一眼,慢慢走到窗户边,打开了窗,望着外面的雪白,沉默了。
“红姨,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闻言间,她的肩微微颤动了一下,轻轻转过身来看着我:“还请姑娘帮老身一个大忙,老身没齿不忘?!”
说着,她就跪了下来,我立即扶起了她:“你别这样,有话请慢慢说?”
她看着我为难地笑了一下:“姑娘,请跟我来!”
话语一落,她便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屋子。
远远的就听见后院传来又软又甜的歌声,走进一看,宽敞的后院四周围墙高立,分别种着高大的梧桐芭蕉,院中间的池子里有一个假山,池水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想必是昨夜下雪才凝结上的。
几个女子立在池边,或抚琴,或吹箫,还有几个女子身穿着各色的斗篷,在空地边堆起了雪人,显得非常惬意。
我驻足而立,心里有些慌了,这里不是一般的的地方,正是青楼。
“姑娘,你怎么了?”红姨看着我,关切的问道。
“红姨,这里是青楼,对吗?”
她尴尬的一笑,点了点头:“姑娘,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女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觉得非常的刺耳,曾经或许我真的看不起这样出卖ròu_tǐ为生的女子们,可是,昨夜我却被这样的女子所救。
我不得不承认,慕容文谦说的很对,人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高贵……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脸上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些,淡淡地拉着我的手,走了过去,看着院子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转头来看着我,一个个倒是貌美如花,但是目光柔媚,绵里藏针,不亏是青楼女子啊。
“红姨!这就是昨晚你带回来的女子吗?”
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把我和红姨围在中间,被她们那柔媚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不禁低下了头,脸也是一阵发热。
“行了,你们别吓着她,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红姨转回头,温柔的看着我:“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刚一抬眼,便发现十多只眼睛看着我,轻声道:“你们叫我嫣姑娘吧。”
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确不好说出自己的名字,如果她们知道我是公主,那可不得了,还是把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安全些。
“你的名字居然有个嫣字,和我们嫣红阁真有缘分。”
“嫣红阁。”我慢慢念道:“这青楼叫嫣红阁吗?”
“是啊,你都不知道呀,在扬州除了倚翠楼,就属我们这里的姑娘最美了。”
我看着说话的那个女子,突然道:“为什么说倚翠楼的姑娘比这里还美?”
听着我的语气有点急,她们都愣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红姨看着我,淡淡道:“姑娘有所不知,扬州五年选一次花魁,五年前,夺走花魁的是倚翠楼的玉琼姑娘,因此倚翠楼在扬州名声大震,天南地北来的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都会去捧她的场,所以,这几年来,嫣红阁冷清多了。”
“是啊,是啊……”旁边的女子们都纷纷抱怨了起来。
红姨瞟了她们一眼,继续说道:“今年又是选新花魁的时候,本来嫣红阁有个很好的人选,我细心栽培了她三年。”
“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上月她被一位公子包了夜,然后将她赎走了!”
“为什么你会让他赎走那位姑娘呢?”我不禁问道。
红姨看着我,又道:“因为她已被那公子破了身,所以不能去选花魁。”
“啊!”我惊呼了一声,她笑道:“这就是规矩,花魁一定要是处子之身,昨日我为姑娘换衣衫时,见姑娘手臂上有守宫砂,便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心里突然一惊,低声道:“你……打算让我去选花魁?”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不知姑娘肯帮老身这个忙不?”
“那我岂不是要卖身?”我心猛地一震,惊地瞪大了眼。
红姨立即握着我的手,说道:“你别担心,青楼不是你想的那样污浊不堪,只要姑娘愿意帮我们,这身可不卖的,只卖艺。”
我松了口气,迟疑道:“那……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三个月而已。”
“姑娘,红姨救了你,你就发发慈悲,帮帮我们吧?”
“是啊,帮帮我们吧?”
我的心开始乱了起来,这该如何是好呢?
红姨是救了我,若不是她,想必我已经,想到这里,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可是,我是西梁的公主,怎么能去选花魁,这样我的名声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片刻后,红姨平息了情绪,说道:“嫣姑娘,你有所不知,若这次嫣红阁夺不了花魁,我们只有关门大吉了。”
“为何啊?”我急忙问道,红姨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其实倚翠楼的红娘与我是死对头,今年我以为绿乔定会夺魁,所以早在一年前与她打赌,夸下了海口,若然这次我们夺不了花魁,这嫣红阁就是她的了。”
红姨倚靠在大红的柱子上,望着外面的嫣红阁,眼里透出了无尽的凄凉,让人看了都会心酸,我突然感到一阵酸涩。
缓缓走到她跟前,轻声道:“红姨,既然下了这么大的赌注,你为何放绿乔走?”
“哎!”她望雪自叹:“因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