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真是奸细,也轮不到你来提审,自然交由刑部审问!”
她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热,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怒视着我,我清楚她说这些无非是想混淆视听,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置妙娜于死地,等元子攸醒来也死无对证了,而她在后宫又除掉了一个眼中钉。
我吸了口气,怒斥道:“今天有本宫在,谁敢再动她一根寒毛,试试看?!”
“宸妃娘娘,好大的口气!”
“那又怎么样?今天这事本宫管定了!”
我愤愤的目光扫了一下周围的人,他们也被我的怒吼声震慑住了,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我趁势说道:“都给本宫退下!”
闻言间,所有的人都退出了牢房,徐君瑶还傻傻的站着原地不动,我也顾不上她,俯下身子轻轻撩开妙娜的发丝,她满脸泪痕,惊恐的目光凝视着我,我的心完全软了下来,她就像一个受伤的小羊羔,现在最需要被人的呵护。
“你没事吧?痛吗?我马上送你回……”
我话还没说完,她已急忙给我跪地磕头,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刚要伸手去扶她,她却卷着身子倒在了地上,用手捂着小腹,不停的痛呼着。
一时间我不知所措,隐约看见她的下身流出了很多鲜血,止不住的流下来,浸湿了地上的枯草,我惊慌的看着这一幕,却不知如何是好。
“传太医,立刻传太医!”淑妃急忙道。
恍惚间我也回过了神,似乎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可惜这一切都太晚了,如果元子攸知道她怀孕的事,如今又……他一定很难过。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赶过来,为妙娜把了脉,他额间也涔出了冷汗,颤抖的说道:“玉妃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如今已经滑胎了。”
霎时间,淑妃也愣住了,一脸的仓白,与我的目光交汇了一下,渐渐地,她还是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淡淡道:“来人,把玉妃送回玉华宫医治!”
太医和一群人急忙的把妙娜抬了出去,每个人的神色都非常的惊慌失措。
在这宫里的每个人都知道,皇家血脉对于元子攸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漏子,谁担当的起这样的过错?
我回头看着徐君瑶,她面色惨白,整个人都吓得瘫软了,靠着墙壁,目光直直的看着地上的那滩鲜血,在她的眼瞳里只透射出了那滩殷红的血。
其实她很清楚,今日的事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往日她加害于别人是苦无证据无法将她定罪,那这次确是铁证如山,她怎么都赖不掉了?
“徐君瑶,你害了皇上的龙嗣,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听见她的一阵狂笑声响彻在这阴冷的天牢里,一阵阵凄厉的回声不断传来,瞬间,觉得令人胆寒。
当这笑声渐渐的散去后,我与淑妃都对视了下,不约而同的看着她。
她嘴里颤抖着,犹如蚊喃的声音在嘀咕着什么话?
“不可能,她是个妖妇,她是来害皇上的!”突然间她大声吼道:“她怎么可能怀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是装的,装的……她是装的……”
徐君瑶的声音越来越轻,随后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了牢房,望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完全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骄横跋扈的徐君瑶。
她刚才爆发的怒气却让我突然感到了一阵冰寒刺骨,这就是后宫,真的很可怕!难怪有些人会冤死在这里,有些人却疯掉了,还有一些人被打入冷宫,最美的年华都在这深宫逝去。
而我呢?我以后的命运也会变成这样吗?
元子攸醒来便会知道,我和子修在这段时间里所做的一切,他会怎么处置我?
陡然间,心生寒意,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直到淑妃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她轻声道:“去玉华宫,看看?”
“嗯!”我点了点头。
在我愣神的时候,淑妃已牵着我的手赶到了玉华宫,一进屋子,空气里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道,我感到一阵恶心,用手捂着嘴呕了一下,只见许多宫女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太医却神色凝重,汗入雨下的守在床榻边。
我从来不曾经历过这些,滑胎——在我脑海里从来就未出现过这个词?
淑妃看着惊慌失措的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她仿佛也明白了我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子,突然间看到这一幕,把我给吓坏了。
过了一会,太医走过来说道:“胎儿保不住了,玉妃娘娘的身子也很弱,天牢阴冷潮湿,加上这些外伤更让她的身子吃不消,能保住她的命已经是万幸了,微臣现在就去为她开方子。”那太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离去了。
随后,淑妃娘娘吩咐了很多人在玉华宫照看她,侍卫也守在玉华宫的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
我总算放下了心来,还好她没死,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我用力摇了摇头,不要想,不要想这些了,这些事不是我想的。
元子攸很快会好起来,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