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醉君心之天命王妃>【28】教化大志

当初刚得知幽兰若的秘密书院时,莫让曾以此为要挟要幽兰若陪陆情轩共度春宵一夜,而陆情轩暗中命人将文夏书院彻查了一遍,得出的消息是全国一百一十四州开了一百五十六家书院,皆是隐秘至极。收容的都是各地无家可归的流浪稚童,教他们读书识字知理,供他们成长。

他震惊于这个私人学堂的数量,却再未继续打探书院的实际规模设置,他以为书院,大概都一样。

其实陆情轩虽然去过太学院看皇子们受夫子的教导,都是跟随文德帝去巡视,他自己则是没有在太学院聆听夫子教导过,他想学什么,都是文德帝亲授,或者命专人亲自教授,所以真正的书院是什么样子,陆情轩也不是很清楚。

但眼前见到文夏书院的摸样,陆情轩觉得,应该和从前见到的那些不太一样。

至少,太学中皇子们聆听夫子教导,都是规规矩矩端坐着一脸的恭敬,即便身为皇子,或者世家公子,也不敢不尊师重道。一旦被扣下这样的帽子,在封建的东洛国,可以说他一生的前途完了一半。

当然,譬如娄小公子和梁御史家不成才的公子等人,又属例外了。皆是独子,又不爱惜名声,尊不尊师,不过是坏名声中不大不小的一个砖石罢了。

而眼下所见的书院,学生们似乎不注重尊师重道,又似乎是时刻尊敬师长的。这里的课堂上并不严肃,夫子只是教众人识字,说每一个字的各种解释,未曾为他们梳理每一句经学的含义,他让学生们各自阐述自己的观点,对了不赞扬,错了也不指正。

学生们有大有小,从五岁到十二三岁者皆有,或耐心听讲,或凝眉深思,或与身旁的人低声交谈。

若说他们与太学中的肃穆端坐的皇子最大的区别,陆情轩皱眉,应该是课堂上的气氛吧。皇子们脊背挺得再直,也掩饰不了被压抑的不耐,而此处课堂上即便是五岁的孩童,也是一脸的求知真诚的欢愉模样。

“对于‘贤贤易色’,你们有各自的理解,敢于大胆表达,另辟蹊径,不为别人的观点左右,这样很好。下一句是‘君子慎独’,我想听听你们的见解,有没有人想说一下?”席上的夫子年纪不大,说话的口气没有德高望重的老气横秋,却比那些德高望重者多出几分慈祥和蔼。

他话一出,下边立即几个学生举手,他随意点了一个,那个学生揖了一礼,开口道:“这句话是说君子在独处时也要小心谨慎,是对君子的行为准则的要求。所为的是不让君子在私下里因为放松而有所过失。是提醒人时刻谨慎处事。不过学生以为,君子之有所为,乃出本心,若强逆之,俞反之,此不当堪称君子!”

夫子点点头,不置一评,又让另一个年龄较弱的学生发表感想,只听他道:“学生则认为,每个人的天性都是一般,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本性若无约束,难免放纵太过。及至一发不可收拾之地,则悔之晚矣。”

“非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童不待夫子应允,便迫不及待的站起道:“君子之慎独,若小人隐于众之矫饰。在学生看来,所谓解惑,乃是规正本心,而非加之以束缚。”

“学生却认为,所谓君子之准则,无非用以示人,所谓行善举以得人心,这样的君子,不做也罢……”

听了一阵,幽兰若有些恹恹,这些儒学道理她不从来不感冒,陆情轩的眼中却似射出熠熠神采。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课程。”幽兰若扶着陆情轩,努力在忍连串的哈欠。

“嗯。”陆情轩最后看了眼课堂上争相起哄的学子,应声借着幽兰若的相扶往外走去。

穿过两个院子,是一个天井,课堂上的争论声已经远了,此处聚集了七八个小孩,他们有的拿着一团泥巴在研究,有的蹲在小木盆旁边和稀泥,有的摆弄着身前的几堆颜色各异的泥土,有的拿刀在小石头上刻刻画画……

“他们在做什么?”陆情轩看不懂了,课堂上教人识字,通过学子自己的深思来传道,他尚能理解,眼前玩泥巴的小孩,也在上课吗?

“他们的梦想是造出一个不朽的城堡。”幽兰若轻笑两声,看着或蹲在地上,或干脆席地而坐的几个小孩,眼底是赞许之光,她小时候就想要一个城堡,但是城堡还没建好,父亲就去世了,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遗憾。

“泥瓦匠?”陆情轩再一次皱眉,东洛国现下虽不至于“万般唯有读书高”,但是学习知识,增长见识,他日为国效力,仍旧是大多数学文习武之人最终的梦想。

幽兰若挑眉,偏头道:“坊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并不拘泥于让每一个孩子将来长大了都是秀才!”

多元化的教学,才能培养出多元化的人才。她千辛万苦,可不是为了皇权培养奴才!

她想这些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将来离开书院,可凭本事谋生。这便是她最大的希冀。

退一步,那就是这些孩子都学有所能,将来为历史作出贡献。这些能,绝不是仅仅用对于文学的造诣来判定。再退一步,她希望这些孩子将来将自己的所学传播开来。

只有教育,可以改变塑造思想,想要改变如今庶民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只有从教育开始,所以她开书院,播下一片种子,春风一拂,萌芽的种子,终有一日,能带出一副新气象。

接着,幽兰若扶着陆情轩又去了几个院子,陆情轩第一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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