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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洛国地处东陆最东,地大物博,物产富饶,又无兵灾人祸,年年风调雨顺,养得国人是安居乐业,乐生知命。
太平盛世生养出来闲人自是多不胜数,闲人聚集生出的闲事就更不胜枚举了。
晟京作为东洛国的国都,居住的闲人和生出的闲事更是繁杂。在繁杂的是非中,当下谈论最激烈的大抵当属一直饱受猜测争议却默不吭声的幽相府三小姐了。
令幽三小姐一鸣惊人的是数日前皇后娘娘举行的赏莲会。
据闻当时不知何故,幽三小姐与端木郡主起了争执,展开了一场剧烈的关于女子德与能的辩论。其场面之恢弘,声势之浩大,舌战之剧烈,晟京城数十年来罕见。
最后幽三小姐气势如虹,口出妙言,辩得端木郡主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当年评论晟京二美的旧事当即被人重新提起,当初许多人觉得幽三小姐名不副实,而今一观,往日的不屑轻鄙顿时逆转,纷纷称赞幽三小姐不愧与承平郡主并称晟京二美,实乃名至实归。端木郡主果然稍逊一筹。
此言论一经散开,顿时犹如洪水,席卷了晟京城每一个角落,不过三日,已是街头巷尾皆知。更甚有童谣传唱:“列王府,大郡主,人贤淑,甫一出,天下平,东城里,藏幽兰,美德言,光华现,惑人间。”
这一事态,隐隐有辐射开来,传遍东洛之势。
端木家,端木晴听闻自是杏目圆睁,柳眉倒竖,多年经营的名声眼看摇摇欲坠,气得大骂:“从前真是小看了这个幽兰若!”
此暂且不表,且说幽兰若听着修禹手舞足蹈的转述街头巷尾的纷纷议论,喝着茶吃着小点心,眯着眼睛晒着太阳,无奈的眄了她一眼,笑道:“据闻是据闻,连彼时我与端木晴各自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就传得神乎其神,不过是以讹传讹,众口铄金之词,亏你这么兴奋!”
那日幽兰若与端木晴御前辩论女子德与才时,修禹是站在旁边的,两人言辞至今清晰难忘,大街小巷赞赏幽三小姐美德的确实数不胜数,却无几人知晓辩驳内容。只据着个结果在传颂谈论。
不过这不是修禹所关心的。
自当初微雨出嫁后,修禹就被提拨为幽兰若第一侍婢。多年来跟随小姐同进同退,那些攻击幽三小姐的言论之刻薄犀利她再清楚不过。小姐看似不在意,她也表现得不在意,但不代表她真的不在意。
但是幽兰若选择沉默,她有再多的不平也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世人误解小姐。
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自是由内而外的欢喜愉悦。
幽兰若摇摇头,胜一个端木晴算什么?比德容言功她远远不及自己,比才比能更是天壤之别,就算论到端木晴擅长的狠辣,只怕也是远逊于自己。胜了端木晴,根本不值得她骄傲。
若端木晴晓得,幽兰若此刻的心思有些微惆怅,惆怅自己竟然掉价到去与一个不入流的郡主一争高下,不知会作何想法。
幽兰若本无心计较当初大牢里得端木晴“照拂”,吃的种种苦头,以及脸上现在还未消失得淡淡伤痕,但端木晴自己往枪口上撞,无意中成了她的垫脚石,又报了当初的仇,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想起那日,其实她们谈不上舌战,不过各抒己见。
幽兰若一早搬了句讨巧卖乖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出来,先夺了文德帝芳公主的认可赞赏,再看端木晴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文德帝芳公主自然是不喜的。
端木晴说,德以御下,德以处事,德行天下,天下以德而治,无可厚非,但倘若全然无才,无能之人又要如何运用德?德用得好自是皆大欢喜,若一昧的仁德,宽恕无德的,岂非德不如不德?由此可见,有才,御德于人,方能大德于天下,方是真德。
幽兰若记得彼时她静立台阶,笑而不语,默然许久,御花园中数百人呆然而立,只闻绵长呼吸,她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话:端木郡主良言,真乃德才兼备之我辈楷模。
当时端木晴脸色一变,还未出言,却是文德帝冷哼一声,随即斥责:“不谦不让,何来于德?”
这便是当日幽兰若与端木晴关于女子之德与才辩论的全部过程。
幽兰若笑,端木晴到底太嫩,娇养太过,不懂隐藏又好出风头,真是不堪一击!
不过一点小聪明,便以为自己具有大智慧了吗?帝王心术,常人难以企及,窥着点门道便以为全数掌握,真是不自量力!岂不知文德帝的“德”字果真是摆着看的?
须臾,幽兰若又是一叹,不过这个文德帝对陆情轩可真是宠爱至极啊!
“瑕非?”修禹突然停止兴奋,奇怪的看着瑕非,不悦道:“瑕非,你干嘛苦着脸?难道不为小姐开心吗?”
自陆情轩离开后,幽兰若整日窝在兰馨苑筹谋,也没出去寻欢作乐的空闲,便让瑕非到兰馨苑来侍候。
幽兰若闻声,不由转身看向瑕非,只见她果然皱着眉头,一脸苦大仇深,眉一挑,莞尔一笑:“这样子与我前几日对镜自照时看到的表情颇有几分相似,莫不是与我一样在思念情郎?”一边起身凑近细看,一边道:“瑕非,从实招来,是不是在想情郎?唔,猜一下,是在想皓皓吧?”
呆愣的瑕非醒神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想皓皓。”
“哦?那是在想情郎?不会与我一样,在想陆情轩吧?”幽兰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