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依旧低头不语,她不是不想回答子轩的问题,只是不想在这个时机上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前几日收到小白传来水依的消息,一切都已经平复,虽然字里行间没有提及范珩半个字,可见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远离她的生活,此生与她再无瓜葛。她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徒增烦恼。
见阿诺的神情,子轩已经猜出几分,便不再过多询问,倒是一侧的青砚说道:“有些事情,小姐自己不愿想起便不去承认,其实已经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倒不如去直面好些。”
阿诺起身说道:“我去看一下厨房的汤好了没。”说罢转身离席。
青砚站起,紧随阿诺而出。“小姐,青砚刚才多话,请小姐恕罪!”
阿诺没回头,说道:“你平日是个最知分寸的,素来不多话,尤其是在客人面前,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青砚低头,“小姐教训的是,是青砚的错,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阿诺见青砚虽回避问题的关键,但是态度却是极其的谦卑,她也不便再追究,说道:“我不并回避一些什么,只是当日之事对于我来说已是过眼云烟,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向子轩说明即可。”
青砚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小姐真觉得当日之事已了么?或许别人心中依旧挂记着。”
阿诺回道:“青砚你是否有过什么记挂的过去?”
青砚一丝不解,疑惑的看着认真的阿诺,回道:“青砚的过去,是和我四个师兄弟在一起的过去,在一起的逍遥快乐,分开却是各得其所,并不任何遗憾挂念,小姐何出此言?”
阿诺说道:“那些人,那些事情,都已是过眼云烟,相信我的离开,对每一个丽城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情,所以不会再有什么可记挂,我的记挂在建业,如今,你和子轩才是我最大的记挂。”
青砚不便再多说些什么,本来他欲向阿诺说出实情,但看现在阿诺的样子,却真正的毫不知情,或许这样对她来说才算是最好的心理慰藉,便回道:“小姐说的是,青砚定不会辜负小姐对青砚的这份挂记。”
待阿诺再次回去之时,公孙慈已走,徒留子轩一人在那里,阿诺问道:“公孙大哥呢?”
子轩放下手中的酒杯,回道:“公孙大哥还有公事要办,先行离去了。”
阿诺心中无比懊悔,公孙慈定是为刚才的鲁莽感到唐突,阿诺的离席更加剧了他的无地自容,便推脱有事而离开了。
“真是可惜,公孙大哥都没来得及品尝我做的汤,改日定备下好酒好菜,请公孙大哥过来一聚。”阿诺把汤放在桌上,盛了一碗给子轩,便又盛了一碗给青砚,说道:“我现在向你们俩个坦白我的一个过去,你们听后不管怎样,此事都不准再次提及。”
子轩点头,表示答应。
青砚说道:“小姐有权利保留,我们并没有追问小姐的意思。”
阿诺说道:“是我想说的,我拿你们当做自己的家人,对家人之间,定无可隐瞒。子轩,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我此生不想再回丽城,并不是因为我恨那个地方,而是我至今都未想过要与那个地方有任何的关联,我的祖母,是丽城木府的族长,如果不是我私自逃离,或许现在我已经是木府的族长。”
子轩看着眼前的阿诺平平淡淡的说着这段往事,似乎在讲诉别的故事,与她自己无关,难怪当日父王要自己与阿诺成亲,定是父王识得了阿诺的真实身份,想以此拉拢丽城木府的力量,否则精明如他父王,又怎可轻易的许下他的亲事。只是那人她是阿诺,是他珍惜的阿诺,他们俩人这么多年相依为命,阿诺对他的感情他心知肚明,掺杂任何一丝政治元素,都污蔑了这份感情。
阿诺继续说道:“我不想做那个位子,一则是因为我自幼随师父在桃花坞长大,我的性子你们很清楚,根本不适合管理一个氏族,自然不愿意受那种约束,去当一族之长,其次还是因为,木氏的族长,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便是益州范家的媳妇。”
青砚问道:“小姐可是不中意那范家的公子。”
阿诺摇了摇头,“我连他的样子都未见到,何来中意与不中意之说,只是我表妹钟情与他,俩人已俩情相悦多年,我为何要去接受这不受祝福的婚姻。”
子轩问道:“公孙大哥说你当日逃婚,可是为了这个。”
阿诺点头:“我说过我祖母可以救你当日身上的蛊,是真的,只不过她需要木氏的圣物食蛊鸟才可以,偏偏那食蛊鸟做为和范家的订婚之礼在范珩手中,无奈我只好假意大婚,获得食蛊鸟之后便离开丽城。我本以为我这次出逃丢了家族脸,祖母会把我逐出族门,前几日我收到水依的来信,说此事风波已经过去,我料想他们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而木府对于我来说,将会是永远的回忆。”
二人见阿诺心意已决,便说道:“此事到此为止,我们之后便永不相问,现在可以正正经经的吃饭了么?”
阿诺拿起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回答道:“当然可以,大大的可以。”
由于子歌公主与公孙慈这几日的到访,莫言醉接连数日没有开张营业,前厅摆出去的酒水又被砸了不少,可谓是损失惨重,幸好酒窖里那百十坛尘封的女儿红没有遭到打砸,待莫言醉正式开张之时,一笑楼和得意楼的俩个掌柜已经为争夺酒吵得不可开交,赵掌柜只好接连说好话,承诺半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