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山路,哪里有半个人影,唯有一行脚印证明刚刚有人来过,阿诺站在山崖边上,寒风刺骨,却有种说不出的痛,范珩跟在她身边,把外袍拿出来披在阿诺身上,说道:“祖母或许是去找祖父了,你也别太过伤心,天快亮了,祖母还留了丽城给你,我们该回去面对族里的长老了。”
阿诺说道:“我知道,只是想在这里多陪她老人家一会儿。”
四人结伴下山,却听得崖壁上细细碎碎的声音,阿诺伸头,崖壁的旁的斜坡上,却是俩个人坐在那里,男的躺在地上,腿上鲜血直流,女的在一旁包扎。
水依冷冷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对殉情的男女而已。”
听到上面的动静,那女子放佛看到了希望,喊了一声救命。此刻水依更是鄙夷,说道:“她男人死了,她却活了下来,真玷污了这圣地!”
阿诺不忍,想下去救人,范珩却抢先把俩个人拉了上来,水依看到那女子,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冷,若生站在那里,却也是不自在。
那女子也是眼前一愣,伏地磕头不止,说道:“此事都是婉宁一个人的错,与家父无关,求族长处决了婉宁,放过我阿爹阿娘!”
水依冷冷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申家的小姐。自是我们高攀了这门亲事,你若是想同情郎殉情,又何必自己独活,叫你的情郎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婉宁哭道:“我同萧哥约好一起殉情,半路他却滑落山崖,生死一念之间。我方想明白,我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我愿意嫁入木府。”
水依呸了一声,说道:“如今你觉得你还配得上我弟弟么?”
婉宁抱着阿诺的双腿。哭道:“情到深处,又怎能自己,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即便是嫁给不喜欢的人,又能怎样,只要他活着就好。族长,这种心情你也曾有过,求求你救一救他吧!”
水依推开婉宁说道:“范珩当初为了姐姐受了夺魂鞭的苦楚,他若是受的过,我们自然也会成全你。”
刚刚失去了亲人。眼下却是要面临着这么棘手的问题,阿诺头疼难忍,转眼看到若生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扔到地上,说道:“我们今天从未在这里看到过你们,他是死是活,便看自己的造化吧!”说完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吴国
子轩握着手中的书信。那是子歌的亲笔书写。此刻他心情却是极度的沉痛,卫国国师死于丽城内乱,之后卫王受到打击病死。王子刘昊不知所踪,此时正是入驻卫国的大好时机,否则卫国朝中大臣自立为王,便难以控制,当夜,吴国的铁骑便横扫卫国。雄霸一方的卫国,此刻他的主人。已经姓孟了。
子轩匆匆安顿好内务,便带着护卫来到了丽城木府会见木府的族长。出面迎接他的,却是若生。
子轩脸上有些失落,探子回报他的是木府的新任族长是阿诺,如今这男子,他看得面熟,却想不起何时见过。
若生认得子轩,客气的请他入座之后,说道:“陛下是来找我姐姐的吧!”
子轩点头,说道:“我听说阿诺她继任了族长之位。所以想来看看她,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若生说道:“姐姐说她是洛丞相的女儿,与吴国早有婚约,所以不会在这里待太久,料理完奶奶的后事之后,便把族长的位置穿给我了。”
子轩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便早些回去了,木府对我有救命之恩,丽城若有什么困难,自可来找我。”
若生客气的回答:“陛下横扫卫国是何等的气魄,丽城小国,之后仰仗陛下的时候很多,愿意与陛下结盟。”
子轩又在益州处理了数日之后,最后把益州交给了子歌和青砚,婚期将至,他便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建业。
王宫之内,处处都是喜气洋洋,就连他幼时种的那几颗洛神花,也开的好不热闹,子轩走在宫中,幻想着再过几日,阿诺便可以与他一同赏花,心中的欢喜难以言表。
途径一座废旧的院落,子轩问身边的护卫,说道:“这里是谁在住,孤大婚将至,为何不修葺一番?”
护卫说道:“这是安太后的住所。”
子轩眼神逐渐转冷,是啊,他居然忘了,那里还有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坐着太后的位置,子轩独自一人走进去,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安后一人独自在床上,头发已经全白,完全没有了当日的风采,见子轩进来,却也不理,手中依旧拿着一只拨浪鼓。
子轩站在那里,笑了笑,“王后娘娘别来无恙!”
安后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你父王亲封的王后,你现在继承王位,应当尊称我太后!”
子轩冷冷一笑,说道:“我大吴国已经有了太后刘氏,所以您依旧是王后娘娘。”
安后一口气噎在那里,指着子轩的鼻尖,说道:“你大逆不道!”
子轩用力一甩袍袖,“大逆不道又怎样!我本来就不是他儿子,他对我,又哪里有半点父子之情!”
安后骂道:“畜生,你满嘴胡言,你可以武逆先王,却不能武逆你的母亲!”
子轩大声狂笑,说道:“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另外告诉王后娘娘一个好消息,我马上就要娶洛丞相的女儿为妻了,我找个人给父王传话,想来想去,还是您亲自去传最为合适。”
安后听闻,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软在了床上。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