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珩就在外面,只要她大声喊叫一声,范珩便能听得见,然后回身来救她,可是此刻她的嘴巴被子轩堵着,嘴唇痛的已经麻木,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整个人又被子轩控制着,一动也不能动,更不用说逃脱,这是一场折磨,子轩在等她求饶,在等她妥协,只是他不知道,越是这个样子,阿诺便越不会轻易的向他低头,如今的她,经历了后殿长跪的那一夜,她已经不再害怕什么疼痛了,她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她,范珩如此,子轩更是如此,阿诺的异样,让子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很快,控制她的手臂便松了下来,一个声音冷冷的问道:“你的心里,果真没有了我。t”
阿诺站在那里,不发一言,无声的抗拒。
子轩跌跌撞撞,从园子里落荒而逃。他从未有像今天这般失败过,明明他是胜利者,明明他已经赢了,可是身边的阿诺,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投向范珩的怀抱了,他这等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身边若没有了阿诺,这一切又将有什么意义!他不敢想象,这么多年的习惯,让他再失去阿诺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冷冷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无情的打在他的脸上,他感觉到异常的冷,整个人没掏空了一般的冷,若不是那一步一个泥水脚印儿,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像个人一样知道会痛,会冷。
台阶下,阿诺傻傻的坐在那里,拿起手帕擦干净嘴巴上的血,那是子轩留给她的,或许是最后一丝念想吧,他就这样的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了,若是之后想见。纵容是面目全非,阿诺也能认得出他,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眼中和心中。只有她一个,再无其他的人呢!
范珩站在台阶之下,把自己身子的衣服披在她的头上,便一句话不说,陪着她站在那里,雨水淅淅,她却能透过雨水感觉到范珩的呼吸声,是那么的陈建稳重,这厮感觉,阿诺喜欢安安静静的呆着。然后忙一些自己的事情。范珩也不催促她,由着她自己在那里忙碌,他知道,她在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由这她。便是对她最好的帮助。
与其说是忙碌,倒不如说是在破坏,眼见后园之中,素锦刚刚翻好的药田已经被阿诺弄的乱七八糟,待她累了,范珩才轻轻的抱起她,说道:“好了。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真的能够过去么,要去到哪里,才能把子轩从她的心里拿走,是不是此生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都不会忘记子轩呢,阿诺木然的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回益州,带我走吧!我想换一个地方,从新开始。”
这一刻范珩早就求之不得。虽然他知道阿诺现在说想跟他走的原因只是想逃避孟子轩,但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已经足够,便立刻答应的说道:“现在,好不好!”
阿诺不相信,睁大眼睛,说道:“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范珩宠溺的说道:“我也是认真的。”说罢口哨声响,骠骑马飞奔而至,再一声低啸,胭脂也很知趣的跟着跑了出来,范珩看着阿诺,说道:“不是想跟我一起走么,来,上马,我们现在便会益州!”
阿诺轻轻的点头,飞身上马,不知不觉之间,俩人已经飞快的出了建业城,阿诺不知道之后她将面对的是什么,只是如今,她便要同建业里的一切说再见了,这一年多来,这个城市留给了她太多的经历和过去,如今,她要彻底的同这个城市断绝关系,或者下次再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真真正正的成为了范珩的妻子。
马蹄声连续,出城不足十里,便见浩浩荡荡的队伍不下数十万人,正向建业城中而来,范珩眉头一皱,停马驻足,阿诺跟在范珩身边,问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为何有这么多人同向建业而来?”
范珩说道:“不知道,看样子这些人是有组织的,我们先过去问个究竟再做打算。”
阿诺点头回了一声好,便紧紧的跟着范珩身后,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只军队的时候,范珩走到跟前,问道:“在下范珩,敢问坐上将军是何人,这么多人一齐拥向建业是为何事?”
为首的一名官兵立刻回到:“原来是范公子,小人是卫国齐彪将军的手下,国师之命,护送益州的百姓,到吴国来避难!”
什么!避难,阿诺没有听错吧,有这样举国君民到盟国来避难的么,这跟侵略又有什么区别,这等下贱的招数,也只有无尘那妖道可以用的出来,便气愤的大声问道:“卫国有国师神机妙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又怎么会到吴国来避难!”
此时齐彪已经从后面赶过来,卫国的人,有哪一个敢对范家不敬的,连忙拱手说道:“末将齐彪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在吴国,此事多有冒犯,还请公子原谅!”
范珩也拱手,回以一个礼貌的笑容,问道:“在下确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卫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齐彪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公子请随我入后面详细的告知。
范珩和阿诺被齐彪请到了后面临时休息的帐篷内,齐彪说道:“实不相瞒,在下一个月前便已经从卫国动身了,丞相洛璃带二十万大军亲自征讨卫国,卫国本就是弱国,哪里敌得过这么多的兵马,所有国师主动定下战略,同吴国形成战略联盟,一同抵抗晋国,所以先拍重兵抵挡住晋国的大量兵力,我带卫国的百姓,来吴国避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