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一天的过去,阿诺的腿上终于好了起来,吴王再也没有私自召见过她,只是她没事的时候,会去和吴王说一说话,这个看似强大的帝王,生命基本上已经快接近了尾声,她曾经叫素锦偷偷的为吴王诊治过一次,病已经刺入血液,再也无回天之力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吴王便开始咳血,由之前的每天一点点的血丝,慢慢的便成了一小口,阿诺端起汤药,走到他身边说道:“陛下,劳心伤神对您的病情不利。”

吴王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身边这丫头,说道:“你心中怨恨孤么?”

阿诺不答,怨恨与不怨恨,又有什么意义,眼前的她还是她,未曾有过任何的改变。

吴王说道:“孤这一生,却总是这样,本以为一切都是好的,孤也去努力的做,但是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可能这便是老天给孤开的一个最大的玩笑吧!”吴王说完,接过阿诺手中的药,一口气喝完,他太想多活一些时日了,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而是人往往越到这个时候,便越舍不得死去,平凡的人都这样,何况他还是掌控天下的帝王。

阿诺收好药碗,说道:“陛下,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烦恼,我也在烦,可是回头想一想,若是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依旧会选择原来的做法,这便是所谓的无怨无悔了吧,陛下可曾做到无怨无悔!”

吴王眯着眼睛,“无怨无悔?你和子轩这孩子,唉!”吴王摇了摇头,说道:“如今即便是孤再怎么补偿你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孤已经下令封了莫言醉,那个陈阿诺已经被处决了,孤现在之所以把你留在宫里,一是因为你的伤还没好。二是不想在孤传位给子轩这段时间再生什么枝结,你若是真的喜欢子轩,待新君即位之后,怎么册封都与孤无关了。”

阿诺说道:“我和子轩。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张依依的事情是个坎儿,他过不去,我也过不去,我虽然心中还有挂念他,但是我欠着一个人的情,却不得不还了。”

吴王凝眉,说道:“你说的是珩儿,你真的打算接受他了么,这孩子我从小便欠他的。你若是真的能够一心一意的对他,孤便成全你们,在建业为你们举办婚礼。”

阿诺摇头,“陛下,在木府。我们已经成过亲了,等他回来,我便会跟他回益州,从前离开建业,不再踏入建业半步,我和子轩之前的恩恩怨怨,希望随着我的离去而消失吧!”

俩人在这里絮絮叨叨了很久。桌上的奏折却在慢慢的变少,这一天吴王觉得过得很快,他很久都没有这样同人聊天过,这情景仿佛多年之前,他和那俩位老朋友一样,对酒当歌。月下言欢,只是如今那俩个人一个同他形同陌路,一个已经魂归黄土,而他自己也知道时日不多,便更加的想让一切都这样安安静静的静止。他来回味一下过去的时光。

阿诺除了每天去吴王那里报到之外,剩下的日子便开始觉得无聊了,不可以酿酒,又实在没有什么可做的,她也不能随便在宫中乱走,只得一个人在那里百般无聊的为素锦抄着医术上一个一个的方子,这样一本抄下来便是半天,过了几天,她案头上的书已经半米多高了。

门突然之间推开,子歌公主似平日里一样,依旧是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外面的人都说你死了,为此我还和父王闹了好几天的别扭,直到二哥告诉我你在这里,我才过来找你,却没想到你倒是过得逍遥自在,这等的散漫闲人显然是很对你的胃口,”子歌公主说完,自己拿起阿诺案几上的所抄的医书,字迹清秀整洁,没有半死的潦草之意,方知晓阿诺是真的在抄写东西,而非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时光。

阿诺把手中的笔挂在笔架子之上,噗嗤一笑,说道:“这又是哪门子的气又撒到我身上了,难不成你觉得我能帮你解决么?”

子歌公主把手中的书本一扔,正好扔在案几之上,不偏不正,正好是落在阿诺抄写完毕的书本里,说道:“阿诺,其实我这次来,是向你告辞的,二哥储君册封的头一天,便是我离开建业嫁去益州之时。”子歌公主说得极为平淡,阿诺能感觉到她心中的不甘。

“你真的决定了么,那青砚怎么办?那卫国的刘昊王子曾经欠我人情,不然我去向他说一说,看看这场婚姻是不是能够取消。”

子歌公主忙拉住阿诺的手,“好姐姐,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只是这次是我自愿的,怨不得别人,你也不要去告诉青砚,就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吧!”

阿诺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告个别有那么难么,现在你都这个样子,你回答我,你去了卫国,又该怎样才能过得好,又该怎样去和刘昊那些侧妃妾侍相处,你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以做这种傻事!”

子歌公主红着眼睛,说道:“我认命了,自从大哥走了之后,母亲便如同被打败了孔雀一样,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姿,她这样一天一天的消沉下去,我担心她迟早会撑不住,父王早就有意让我嫁出去,反正作为公主,不嫁给这个人,便是要嫁给那个人,不会按照自己喜欢的人来嫁,那么嫁给谁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或许父王会看再我这么温顺听话,在我走后,能够好好地善待母后,若是我再这般任性下去,恐怕早晚有一天,父王会因为我迁怒于母后,我们这一家,算是彻底的垮了。

阿诺似听明白了,却又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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