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轩听到师父俩个字,整个人的身子颤抖起来,他刚刚做了什么,当初曾经在师父的坟前发誓,要照顾阿诺一辈子,如今,自己却亲手杀了她,想到这里,他想凑过去,看一看阿诺的伤势。
王行抱起阿诺,说道:“傻瓜,除了你师父,你难道忘记还有一个我么,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说着抱着昏迷的阿诺,整个人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阿诺胸前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淡黄色的上衣,大半身都染成了红色,她人却是清醒的,感觉王行快要把他挤化了一样,“你不要抱我那么紧,我喘不过气来了。”
王行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他怕她疼,虽然是抱着她,却从未用力,只是她胸口的伤,使得气息开始减慢,呼吸也开始困难,想到这里,恨不得把身后那人碎尸万段,只是眼下,他却不能去挥剑砍身后那人,他要带着阿诺,马上回柳园找素锦,一步都耽误不得,故作生气的说道:“不抱紧一点,你会摔下去的。”
阿诺皱着眉头,轻轻的说:“我好像能走,你放下我,我自己可以的,只是挨了一剑而已,我都没觉得痛。”
此刻王行却更加的心疼怀中的人,心痛到了什么地步,都不会觉得外面的任何疼痛而疼痛了,问道:“你就那么想死么,还是因为那个人是孟子轩。”
阿诺苦笑一声,说道:“我不想死,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我一定会查出是谁杀死了张依依,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那刚才一剑刺过来。你为什么躲也不躲,是不是他对你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拒绝,不会反抗。”王行想到这里心中的火气占了上风,他虽然是不经意之间的脱口而出,对于阿诺来说却如同凌迟一般,不被信任的感觉。却比死还要可怕,阿诺幽幽的说:“我当时只是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我不接下那一剑,恐怕他要刺的,会是自己。”
王行听到阿诺宁可伤害自己,却也不让子轩受到半分的伤害,说不清是吃醋,还是嫉妒。却不再想问她任何问题,沉默的一张脸,比任何时候都要清冷。
阿诺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太想师父了。自我记事开始,我没有父母,只有师父在我身边。他教我做人,纵容我一切随心所欲,我原以为,没有了师父,我还有子轩,可是自从来到建业,种种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发生,我却终于失去了他。”
王行强咬着牙,暗自发誓,孟子轩啊孟子轩。你辜负了这女子多么美好的感情,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欺负阿诺了。哪怕是一根头发,也是碰不得的,这世界上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阿诺便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你不要再说话了,省一省气力,待回答柳园,我马上找素锦过来给你看。
阿诺只觉得眼前发晕,口渴难耐,难不成这便是失血过多的表现,糟糕,自己还想睡过去,千万个借口都要找到,告诉自己不能睡,否则即便是这么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她不想子轩查明真相之后户对她念念不忘,更不想王行这么一个堂堂世家的公子,去给她报仇,整个事情因为她而变得难以收拾,她要坚持,不能睡死过去,便说道:“我不能睡,我一旦睡了,恐怕便再也醒不过来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若是我讲着讲着困了,你便喊醒我。”
王行看着阿诺胸前的血晕越来越大,点头答应:“好,你便说说,你的故事吧,我来听一听,是多么的有趣儿。”
阿诺想一会儿,说道:“那是我十岁,不对,也有可能是九岁的时候,师父逼着我学武功,我不想学,便偷偷的跑了出去,结果却在山里迷了路,怎么找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哭喊,却一点用途也没有,反而力气却渐渐的用完了,天眼看要黑下来,山里虽说没出现过什么老虎,狮子等野兽,那些虫虫蛇蛇却也是蛮厉害的,我害怕极了,而且到了后半夜,我却又冷又困,就如同现在一样,眼前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的模样,那女子长的好漂亮,说话也温柔,她鼓励我怎样在迷路的坏境之中找到出口,然后走出困境,当时我是多想把她领回家做师娘,那样师父有老婆了,我便也有师娘了,只是可惜,当我看到师父的时候,她消失了,她是有多不喜欢师父,我师父无论武功相貌方方面面都是一顶一的,即便是后来年纪大了,还有十七八的大姑娘对她暗送秋波,那女子却看都不看师父一眼便消失了,真是令人失望。后来我几次最困难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她总是及时出现,鼓励我要勇敢的活下来,嗯,今天也差不多了,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没来看我?”
王行心中知晓,阿诺记忆的缺失,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来拼凑的,那红衣女子定是她身边最为重要的什么人,阿诺未曾说过她的相貌,想必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个问题,都以为人记不住小时候的事情很正常,年岁大了便好了,可是王行却是知道的,阿诺幼年时期,定是受过什么刺激,失去了记忆。
“她每次来看你,不是因为你要死了,而是。”这么不确定的话,一定不能当场告诉她,她会不会落入寻找旧的记忆的痛苦之中。
阿诺眨眨眼睛,问道:“而是什么?”
王行说道:“而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人物,并不存在的,否者这么多年,她为只出现在你身边,而且也不来骚扰我。”
阿诺的一脸失望,已经深深刺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