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啸天言毕,稍作沉吟,转而道:“此乃‘元太极’之‘乾经’功法要诀,你觉得如何?”
唐风不甚解,却是随口将这功法复述一遍,鹤啸天目瞪口呆,半晌,面容露出欣喜之色,抚掌褒奖道:“好小子,有你的,能够有这般天赋,假以时日,必然能将‘元太极’发挥到淋漓尽致。不过,这番功法非但要记住,更要将其深意理解透彻,依你如今学识,要领悟其中精髓,尚欠火候。故而,你也切莫急于求成,容老夫教你看书识字,之后,再教你修炼之法。”
“多谢前辈栽培!”唐风慌忙致谢,心中徒然燃烧起一股热血,周身脉络因为这一腔热血沸腾而变得有几许悸动。随之,握紧的侠剑腾然一股清凉之气自手心涌进体内,虽为清凉之气注入,待灌输入体内之后,却宛若干柴遇上烈火,瞬间,燃烧出灼热地烈焰,炙烤着他的奇经八脉。、
他顿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骤然倒在子午冰玉床上,脸上露出痛楚的神情,躯体在子午冰玉床上翻滚不休。“啊……好热!”他失声痛喊一声,周身的痛楚犹如万蚁吞噬着心脏,奇痛无比,却又不知具体在哪个部位刺痛。
不消片刻,他额头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子午冰玉床升腾起一股白色雾气,蒸腾着翻滚的唐风。他既不愿松开手中的侠剑,又要忍受着侠剑反噬元神的痛楚。
鹤啸天紧皱眉宇,沉声道:“唐风,气凝丹田,屏气凝神,切勿心念意动。佛法讲究‘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唐风依言运气凝神,霎时,痛楚消减不少。但闻鹤啸天念念有词:“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此番佛音如同解厄咒语,唐风周身经络随着意识形思,气流运转顺畅许多。只感觉手握侠剑中,冰凉之气注入之后,多了几分精神抖擞。鹤啸天心下暗喜,淡然道:“佛法‘照见五蕴皆空’,若然你心无旁骛,反噬之力便顺其自然地进入你体内,凝聚在丹田,成为你体内真气。侠剑果然是神兵利器,数百年来,经由多少惊世骇俗高手的驾驭,封藏了这些高手的神灵之气。只要驾驭了侠剑,等同于将侠剑中尘封的高手神灵之气转化为自身神通,妙哉,妙哉!”
唐风断然不会领会这佛法大乘心经玄妙,但觉听着鹤啸天这番佛音笼罩,心境瞬间像是有了清泉涤荡而过,豁然澄澈无尘。反噬元神之力也随之减弱不少,他有一种期许,恨不得鹤啸天将这般佛法时刻给予他醍醐灌顶,让他大彻大悟。
其实,鹤啸天是借助易宗“元太极”功法,施展精妙神灵之气,从唐风的听觉神经输入,洗净他混乱游走的气息,将侠剑反噬元神之力引导至唐风丹田之处。待唐风丹田处凝聚神灵之气,自然而然,精神得以复原。
盏茶功夫,唐风已然从痛楚中逐渐恢复了神志,目光中充满感激之情,吟声问道:“前辈,刚才您这番声音听得真是舒心,是什么功法?”
鹤啸天额头已经渗出了涔涔汗珠,略作歇息,乃道:“此乃大乘佛法《心经》,讲究五蕴皆空,是而能够化解你心中的杂念。不过,这等心经佛法,亦只能缓解佛法反噬之力。至于道法反噬,仍旧会此消彼长,不管怎样,毕竟心经乃佛门大乘经法,或多或少都能稍微缓解反噬之力。”
唐风虽然不是完全能够领悟精髓,但从鹤啸天这番详尽地讲述,也能明白一二在,只好央求道:“请前辈将此等心经佛法传授于晚辈!”
“呵呵,傻小子,”鹤啸天释然笑了,“年纪轻轻,倒是求学之心甚重,也罢。我便把心经功法传与你,待你遭逢反噬之时,你可自行调息。抑或能够缓解一些痛楚。”
唐风自是感恩戴德一番,鹤啸天也毫不吝啬地将佛法心经功法以及修炼之道传授于唐风,又让唐风依照修炼窍门,进行调息。
接下来的日子,唐风便在这峭立玉柱般的山峰洞穴中,跟随鹤啸天一方面看书识字,一方面修习鹤啸天传授的“元太极”功法。唐风天生异凛,对于鹤啸天教给的无论是诗书典籍,还是武学功法,皆是一遍过后就能融会贯通。因此,深得鹤啸天的垂爱,这样也就使得鹤啸天愿意倾囊相传,而唐风愿意兼容并蓄。
转眼间,白驹过隙,半年光景过去了。唐风已经将鹤啸天所授的“元太极”的“乾经”绝学练到炉火纯青,虽言之炉火纯青,但毕竟唐风阅历尚浅,更是毫无临敌经验,故而也谈不上青出于蓝。只能说,能够将“乾经”中的招式功法施展出来。
这半年光阴,唐风几乎每天都在这玉柱独峰里勤学苦练武学,对于外界之事,并未知晓。哪怕是从那投射下屡屡阳光的洞穴洞口之外,是何等风光,他都未曾涉猎。
这天,他一如既往地在洞穴中的偌大的石洞中盘膝而坐,修炼起“元太极”的“乾经”功法。他双手环抱于腹间,缓缓将丹田内神灵之气游走于奇经八脉,须臾之间,他头顶已经升腾起屡屡白色雾气。
“咕咕……”一阵鸟禽鸣叫,接着“噗噗……”鸟禽拍动翅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