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属下办事不利,整个忠勇侯府的所有院子都找遍了,可是根本就没有找到人!”那人道,也是一脸的困惑和不相信。
这几天整个忠勇侯府都被官兵围住了,他们是百分之百确定展欢颜人就在这座宅子里,刚才在案院里随手拉住下人来问也都说是入夜之后还见大小姐带人去了展老夫人那里,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就是没见到人。
“怎么可能?她还能上天入地消失了不成?”江海有些暴躁的在巷子里走来走去。
单太后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展欢颜落在北宫驰的手上,他却假传了单太后的懿旨想要一举要了展欢颜的命。
如果说之前北宫驰也只是为了利用,可是现在不同了,北宫驰要是真对这位展家的大小姐动了心,单太后嘴上虽然狠辣,可是在这件事最后也只会顺应北宫驰的意思妥协。
留着展欢颜在,迟早都是个祸害。
江氏母女自己蠢笨他懒得理会,他却不能看着展欢颜做大,只凭他和江氏的关系——
一旦展欢颜得势,还能有他的好?
所以这机会千载难逢,横竖两拨人只要碰上必定要交手,如果说是失手杀了展欢颜,单太后肯定责难两句也就是了,难道还会真把那女人当回事吗?可是谁曾想居然是没能成事。
说话间那宅子里头似乎又闹腾了起来。
那暗卫的头领便有些急了道,“大总管,应该是方才的动静把守在外面的衙差惊动了,此地不宜久留!”
江海心里虽然憾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咬咬牙道:“撤了吧!”
顿了一下,又严词下了禁口令道:“今晚的事都给咱家烂在肚子里,太后娘娘的旨意,你们谁敢透露半个字出去,当心你们的脑袋!”
“是!”那人也没多想,只当是单太后不想因为此事和北宫驰冲突,于是也就应了。
这边江海想好了一套说辞回宫复命,横竖单太后的本意也只是阻止北宫驰做傻事,是以听说北宫驰的人并没能劫走展欢颜也就安心了。
“那个孩子——”单太后手里捏着佛珠,面色多少还是带了几分不愉,“以前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么这一次就突然这样的拎不清了!”
一开始她并没有把展欢颜当回事,可是现在眼见着儿子动了真格的似是就为了那女人着了魔一般,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这么公然进展家去抢人,当真是连大局都不顾了。
他们母子筹谋了这么多年,若是要因为儿子的一时意气而功亏一篑,她可就要气死了。
江海察言观色,见她的确是对展欢颜不满就试着开口道,“娘娘,恕奴才多嘴,奴才瞅着二殿下这是真被展家那大小姐给迷住了,这样下去恐是不妙,让她乱了殿下的心神可该如何是好?娘娘倒不如——”
他说着,就是目色一厉,横手在颈边做了个手势。
单太后皱眉看过去,烦躁道,“如果能这么做你以为哀家还会留着她到今天吗?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驰儿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你不知道?他那性子拧得很,一旦是他上了心的东西——”
单太后说着,也有些懊恼不已:“早知道,在展家的事情出了岔子的时候哀家就该当机立断的早早对那个丫头下手就好了,到了时候再有动作,怕是驰儿会恨我!”
江海心里一跳,赶紧掩藏住情绪,还是斟酌着用词煽风点火,“奴才也是为了长远打算,殿下和娘娘毕竟是亲母子,而且筹谋了这么多年,殿下现在是一时被那女人迷了心窍,回头等人没了自然也就清醒了,难道还真会跟娘娘您这个做亲娘的翻脸吗?”
北宫驰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差,单太后心里也是烦躁的很,被江海一番巧言令色,脸上表情就不觉有几分松动。
江海见着有效,刚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单太后却像是猛的惊醒,坚决的摇头道,“不行!现在不能动她!”
“娘娘——”江海一急,连忙往前一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您可要——”
“现在不仅仅是驰儿的事,而是——”单太后道,说着眼中就闪过些许狠厉的冷光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叫她搅进星象一说里头来,哀家若是现在动了她,她一旦有个闪失——”
她的话没有说完,最后只是面色古怪的冷冷一笑。
江海心中一凛,也是了然——
单太后和北宫烈这双名义上的母子貌合神离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北宫烈重病垂危,得天命能和他成婚冲喜的女子却骤然暴毙?想都不用想,所有的矛头都必定是直指单太后这里!
所以现在骑虎难下,她是连展欢颜的半根头发丝也敢动的。
江海闻言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遗憾的闭了嘴。
单太后已经整理了衣袍起身道,“摆驾重华宫吧,哀家过去看看,顺便问问皇帝的意思。”
展家现在的处境不好,北宫烈本身起身并不十分迷信,或者他本身就不待见那展家的大小姐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随后倒是可以谋划将人给除了。
江海晓得她心里的打算,心中一喜,连忙出去张罗着摆驾。
同时,这边的梁王府里,北宫驰等到深夜终于等来了他派出去的人。
这件事他没有让孙逊去办,倒不是因为孙逊对他不忠心,而是恰恰相反,孙逊是太衷心了并且事事都会先替他考虑。所以在明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举动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