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裴思淼低低的唤了一声,脸颊上瞬间便染了一层红晕,艳若桃李。
她的心跳如擂鼓,紧张的抓了北宫驰的衣襟,眸子里荡漾了一层柔和的水波,三分娇羞七分渴望。
这才是一个女子面对她真心仰慕的男子时候该有的眼神,可是那人——
却从不曾给过她这样的目光,从来都是礼貌生疏,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然了冷漠。
北宫驰的眉心微皱,一张清俊的脸庞上却是全无半分表情。
然后他俯首,几乎是带了发泄般的情绪狠狠吻住女子的唇。
女子嘤咛一声,柔若无骨的手臂就势缠上他的脖子。
虽然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这两日哪怕是在床底之间北宫驰也都保持着他惯常的理智和风度,一切的一切都不过照章办事罢了,却未有这一个吻,真实而霸道,甚至是带了浓厚的占有欲,炽热的叫人心惊。
裴思淼的身子软倒在他怀里,脑中思绪都为了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变的混沌迷糊,只是竭尽所能的靠近他配合他。
北宫驰闭了眼,看似全身心投入的模样,此时脑中的意识也是纷乱不已——
他努力的克制,不叫自己再去想起那个已经注定敌对并且全无回头路可走的可恶的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刻意回避,脑海中呈现的却每每都是她清冷有略带轻蔑的眼神。
这种错觉让他心中越发有些暴躁了起来,手下动作近乎粗暴的开始去扯裴思淼的衣物。
裴思淼的心中自是欢喜的,只是她到底也是大家闺秀,自幼受到的教育使然,心中忐忑之余还是欲拒还迎的将北宫驰的胸膛轻轻往后推了一把,娇喘道:“王爷——别——这是书房!”
北宫驰已经挑到她衣带的手指一顿,脑中轰然一响,所有的意识便就在那一瞬间恢复清醒。
他的所有动作顿时都停滞在了那里,裴思淼忽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了片刻再没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不由的心里微微一慌,满面通红的试着抬头的看他的脸,轻声道:“王爷——您怎么了?”
北宫驰垂眸看向怀里含羞带怯的女子。
她的姿色好,性子也不差,除了那个出身让他心里膈应,其他各方面都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他是习惯了做戏的人,但是如今面对府里的这两个女人,就算是逢场作戏也觉得厌烦。
他看着裴思淼,面色沉静,眉头紧紧的皱着,全无半点动情过后的迹象。
裴思淼却无心关注这些,只觉得这男人今天的目光太过专注,而叫她心里越发的紧张,捏着襟口的衣物往旁边别开了视线,不去和他正面相对。
北宫驰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
在他的记忆里,展欢颜似乎就从不会有这样扭捏做作的表情,她那性子永远爱憎分明果断利落,每每迎上他的视线都是那般勇敢而坚韧。
所以呢?就是因为不喜欢,不在意,所以她才可以那般坦然?
北宫驰越想就越是觉得心下不平,他抬手捏了裴思淼的下巴,强迫的她重新转过脸来和自己对视。
裴思淼还仰躺在他怀里,方才的一番动作过后,两人的衣物皆都散乱,之间充斥着一种紧凑而暧昧的气息。
北宫驰的目光直落在她的脸上,打量她的面孔半晌,才忽而开口问道:“你喜欢本王吗?”
裴思淼的心头一跳,只觉得胸口都要被狂烈的心跳声穿透。
她咬着嘴唇,脸色艳的近乎能滴出血来,还是鼓足了勇气低低道:“淼淼与王爷是夫妻,自是——倾心仰慕王爷的!”
最后几个字飞快的说完,她便立刻将脸孔藏在了北宫驰的怀中躲避他的视线。
这样的话,她原是无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北宫驰听了这话,心情才似是好了一点。
只是裴思淼埋首于他胸前,却未瞧见他脸上始终冷静而无分毫变化的表情。
默然又做了片刻,就在裴思淼闷得恍若是要窒息的时候,北宫驰的唇角忽而弯起一抹自嘲的讽笑。
然后他起身,双手抄起裴思淼。
裴思淼低呼一声,赶紧搂住他的脖子。
北宫驰一声不吭,抱着他直接进了内室。
严冬将至的季节,空冷的书房里渐渐都融入了几缕温热的热气,外面偶有森凉的冷风划过,隐约带着女子不知是因为欢愉还是痛苦的低泣声,丝丝回旋在那书房重地之外。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京城降了今年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展欢颜是在墨雪和蓝湄进来摆膳的时候看到两人身上落着的雪花才知道外面的天气变了。
房门推开,便有凛冽的寒风灌进来。
蓝湄放下托盘连忙转身去关,回转身来就笑道:“下雪了呢,晚上恐怕还要冷些,奴婢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火盆,回头就给小姐端过来。”
展欢颜取了鸡毛掸子过去帮二人拍打身上的积雪,含笑道,“我这被子都提前多备了一床,不打紧的。”
蓝湄笑笑,盛了汤递过去。
展欢颜用完晚膳,蓝湄就去取了火盆来,铜盆里的木炭烧的火红,光影闪烁打在三个人的脸上。
展欢颜鼻子使劲的嗅了嗅。
蓝湄见她的模样就拿了铁钳子翻开木炭,露出里面藏着的板栗和红薯,笑道:“小姐的鼻子真灵,下午墨雪出去的时候在街上买的,原是准备去厨房借个灶台捂熟了偷偷解馋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