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展欢颜放下手中茶盏,皱了眉头。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儿个傍晚见到的时候的确是好好的。”桃叶的脸色发白,颤声道,“说是后半夜就开始上吐下泻,脸上也全是红斑,瞧着八成是被二小姐给传染了。”
展欢颜垂眸不语。
桃叶便有些急了,道:“大小姐,您看这可要怎么办啊?”
“还是去报了祖母知道吧。”想了一想,展欢颜道,“偏院那边叫人看着点,先别叫张妈妈乱走了,赶紧去把古大夫叫来给她瞧一瞧。”
“是!”桃叶得了吩咐,赶紧去的了。
老夫人听了她的禀报,惊的一下子就把手里药碗落在了的地上,紧张道,“确定是被二丫头给传染的吗?”
以前展欢雪得的虽然盛传是疫病,但是几个月下来却并没有传染给任何人,久而久之府里的人也就不太当回事了。
这一次却是不同的。
张妈妈最近去听雪楼走的频繁,这一点众人皆知,再加上症状又是一模一样,想要叫人不往这方面想都难,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受了连累而殒命。
“大夫还没确诊,但是奴婢瞅着是八九不离十了。”桃叶道,想着自己是和张妈妈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就头皮发麻,险些就要哭出来。
老夫人打发了桃叶,还是有些心乱,就沉着脸对周妈妈道,“老大下朝回来了吗?”
“这个时辰,该是差不多了。”周妈妈看了眼外头的天色道,“老夫人要找侯爷叙话?奴婢叫人去书房看看吧?”
“嗯!”老夫人点了点头。
周妈妈出去吩咐了素雨两句,回来的时候就见老夫人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是劝道,“老夫人暂且先放宽心吧,不是说大夫还没确诊吗?二小姐这病又不是一两天了,之前那么久了都没事,许是张妈妈自己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那个丫头,就是个灾星!”老夫人愤愤道,她的年纪大了,可不想冒这个险,更何况展欢雪做下的事如今已经早就不得她的待见了,“早听我的话把那小贱人送去庄子上不就没这回事了吗?这要真是她的缘故闹出来的,以后我们展家的人还要不要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走动了!”
周妈妈垂下眼睛,知道她是真的记在了心里,也就没再多言。
古大夫得了消息,赶紧过去墨玉斋。
如展欢颜提前预料到的一样,一听说是展欢雪的疫病传染了,府里人人自危,古大夫也不例外,根本就没给张妈妈诊脉,只就查看了症状便匆匆的退出来,去花厅见了展欢颜。
“给张妈妈看过了?如何啊?”展欢颜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书本。
古大夫拿眼角的余光瞧着她的神色却是暗暗心惊,忙是屈膝跪了下去道:“小的听大小姐的吩咐。”
展欢雪得的根本就不是疫病,要说到传染,更不可能,古大夫原来也带着戒心觉得可疑,直至这会看到展欢颜处变不惊的神情才是心中了然——
展欢颜心里是什么都明白的。
展欢颜慢慢的把手中书本翻到下一页,轻声的叹道,“张妈妈最近往听雪楼走动的频繁,说起来也是我的疏忽了,若是知道她这么不经事,就该差遣了别人去给二妹妹送东西的。古大夫,张妈妈的病,有的医吗?”
古大夫的头皮发麻,自是顺着她的意思,道:“张妈妈的年纪大了,得了这样的怪症,不好医治。”
“嗯!”展欢颜勾了勾唇角,再就没了后话。
古大夫等了片刻,见她再没有别的吩咐才起身退了出去,去锦华苑回了话给老夫人。
老夫人闻言,一下子就瘫坐在了椅子上,面无人色的抓着周妈妈的手:“周妈妈,这可如何是好?这样的病谁都不好说,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这——”
周妈妈用力的握了下老夫人的手,对古大夫道:“二小姐的病一直都是你在治的,既然是治不好了,可有什么法子遏制的?”
“这样的病,要杜绝是不可能的,若要说到遏制——”古大夫说着却又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吱唔起来。
“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老夫人定了定神,道。
“疫病虽然无药可医,但在民间遇到这样的事情,通常都是一把火烧个干净,大约也就能绝了后患,不会再传给其他人了。”古大夫道。
以火烧的方式来杜绝疫病传染,这个法子在民间自古有之,古大夫并不是信口雌黄。
老夫人这一辈子虽然是手上没少沾血,但若要说道活活烧死一个人的话——
可如果不做,这病情一旦在府里蔓延开,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老夫人沉着脸陷入沉思。
周妈妈嘱咐了古大夫两句话,也无外乎是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就打发了他下去。
“老夫人,您觉得古大夫的主意可行?”屋子里没有外人,周妈妈就开口问道。
“若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好,万一透露了什么风声传出去,有损我们侯府的名声。”老夫人道。
横竖展欢雪是废了,留着也没有用了。
可到底是嫡亲的孙女,周妈妈听她想也不想的说了这话,忍不住的就是一阵心惊,只就讳莫如深的提醒道,“老夫人,宫里还有一个江海呢!”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眉心就更是拧成了疙瘩,“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留着她在府里再害人吧?”
“老夫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