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霆急道:“真的没有!她怎么会和我去边关那样杂乱危险之地?我这次回来,就是受了皇上的特许,在边关城池安了家,正要接你们一块去!”
兰芝面色因为惊吓而变得煞白,想到一年前夫人对自己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日夫人回了娘家一趟就没有再回来了!奴婢去夫人娘家询过,老夫人他们都说夫人是随了老爷去边关了!前些日子舅爷还来问我夫人有没有捎信回来呢!
沈文霆一下子懵了,想想家中与往日的不同冷清气息,这才相信兰芝所言不是虚假!
他定了定神,问兰芝道:“陈伯和婶呢?怎么就你一人?“
兰芝鼻子一算,各种酸楚涌上心头,哽咽答道:“陈伯,他去了……婶见府中只有我一人,也辞去了。”
沈文霆心中又是一震,想不到这一年不在家中,竟出了这许多变故!
正要问陈伯是得的什么病,兰芝却突然咬牙切齿哭诉道:“都是那个混蛋造的孽,夫人兴许……”
想到当初答应过夫人不可将秘密说出,便将未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沈文霆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兰芝你说,夫人为何会不在家中?陈伯又是怎么死的?”
“老爷,你走的当晚,尽力就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个盗贼闯入,将陈伯杀死。”
兰芝会想到当日,悲伤的涞水怎么也止不住。“夫人,夫人也差点……”
“夫人怎么了!”沈文霆听说陈伯的死士因为家中家中进了盗贼,遭了盗贼的祸害,心中愤怒不已,又听到说娘子。更是紧张起来,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直直盯着兰芝逼问。
兰芝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夫人没事,受了些伤。很快就好了。对了老爷,”兰芝突然眼神一亮,“夫人怀孕了!就在你走的那天夜里,大夫来为夫人治伤,把出了夫人的喜脉!”
沈文霆惊喜了瞬间,却又万分担忧。事不宜迟,赶紧去找娘子!
沈文霆交待兰芝守着府宅。若是夫人回来告诉她他去了夫人娘家寻她,让她在家中等候。
夫人不久前还给自己回了信,安抚自己说她如今在家中很好,让他不必挂念。不要回来。
沈文霆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到了岳丈府上。岳丈家中倒是一帆风顺,和往日没什么不同,只是嫂子又怀上了身孕,看样子过不了多少日子就要临盆了。
可他们面对沈文霆问询萤儿的下落。都是惊愕无比。
“贤婿啊,莹儿不是跟随你一同去了边关吗?”
“是啊,这一别,我们老两口可是一年未见女儿了,心里记挂的很……”
……
沈文霆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响。不敢再多说一句让二老担心。魂不守舍的匆匆辞了岳丈岳母,又折回了家中。
还是不见娘子的踪影!
沈文霆焦急万分,又细细问了一遍兰芝,兰芝只是将前一番话又重述了一遍。惊慌之下想到目前唯一的途径便是去报官,让官府帮忙寻找妻子。
也不知娘子有没有生下孩儿……
此时仍是胡县令当值,他见沈文霆已封了四品官职,远在自己之上,自然是半点不敢怠慢,忙派出巡捕满大街张贴寻人启事。
三日后仍是没有动静,沈文霆急了,想到如今只能去求大哥沈怀安帮忙,大哥人面广,一定能查到娘子的下落。
沈文霆又离家,往京城赶去。
兰芝如今才知夫人并不是如夫人娘家所说跟随老爷去了边关,心中也是万分焦急,这偌大的沈府,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还不知何时才能等来夫人,更是觉得孤独无依。
她原本是把老爷和夫人当做自己今后唯一可以依附的主人,如今夫人失踪了,自己哪里还能安心留在这院落中!整日里打扫,就是守着这个连主人也盼不回的院落么?
兰芝细细想了想,决定去找夫人。
可是应该去哪里找?她也不知道,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夫人留下不少钱财给她,出去找个一年半载也不成问题了。
夫人待自己如亲人,现在夫人安危不定,她一定要找回夫人才能安心。兰芝整理了一些必要的用品衣物,将银两带了多半,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就出发了。
她心想,就沿着南边走,这南边越走越繁华,也许夫人是觉得无法面对老爷,才离家出走了。夫人喜欢热闹,一定会去繁华的地方,不会去什么穷乡僻壤。
每到一个集市,她便拿出画像,见人就问。
这一天来到一个叫做花梨镇的境地,打尖之时,被一个小贼盯上。等兰芝出了客栈,行至东门一处小桥,突然背上的包袱就被那小贼抢了去,兰芝反应过来疾步追去,那小贼实在是身手灵巧,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兰芝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双手,连碎银也没有几两,急的大哭起来。
又路人目睹了这一幕,行过来温声安慰她。兰芝一时只觉头晕脑胀,身子晃了晃,咚的一下掉进了小溪里。
这时,回乡探亲正辞了娘亲往城都的小福子恰好撞见这一幕,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把兰芝救了起来。
听旁边几位大惊失色后又连连叫好的乡亲们说了这女子的遭遇,同情的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才觉得似乎有几分面熟!
这不是和他一个村的兰芝吗?听说是去嵊州给一个大府做丫鬟了,怎么在这里遇见?
小福子在她胸口上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