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玖想:她这态度,应该叫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是伊冷安可不这么认为,他相当自恋地认为,陶佩玖这态度表示默认了。
“哈哈哈……”伊冷安一阵得意的狂笑。
陶佩玖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真想拿块破抹布,堵住这刺耳的笑。至于笑得这般张狂吗?
“王妃,你真真是深得我心啊。你知道我素爱这只曲子,只听一遍,就牢牢地记在心中。是不是只等有机会弹与我听,让我震惊之余,又印象深刻啊。”
伊冷安似笑非笑地看着陶佩玖道,“我原以为你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没脑子。今日看来是本王错怪了你,你是秀外慧中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过,我得承认这曲子弹得深得我心。不管你初衷如何,至少我被你的曲子吸引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对吧?”
陶佩玖想:你就自恋吧。全天下都围着你转好了。
“不过,此曲过于哀伤。王妃,你夫君可是要去征战沙场的。怎么着,也该弹奏一曲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曲子吧?最不济也得弹首欢快的曲子吧。”伊冷安皱眉道。
陶佩玖心想:她哪里考虑那么多了,随手一弹罢了。
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曲子虽悲伤,人心不悲伤就行。你没听出,留待再次化茧成蝶的美好远景吗?循环往复,生生不息,里面可是暗含浓浓的生机,你没听出来吗?”
陶佩玖纯粹是胡扯一通。
不想伊冷安倒是一愣,反而低头沉思了起来。
陶佩玖心下得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陶佩玖对自己的机智,再次竖起了大拇指。
“呵呵……”伊冷安低笑了起来,说道,“我的王妃,你今天可真让我大开眼界啊。以前本王倒是小看你了。”
陶佩玖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本来就是有眼无珠,难得今天有了点儿自知之明。
“不过,众人都知此次胡胡族来势凶猛,有别于往常,恐有阴谋,不可小觑。”伊冷安瞥了陶佩玖一眼道,“你怎么会看出有浓浓的生机呢?”
陶佩玖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仍然绞尽脑汁地想对策应付,猛然间陶佩玖灵光一闪,说道:“胡胡族再怎么勇猛,也抵不上洛王的谋略过人。洛王何须理会胡胡族的阴谋、阳谋的,只需以不变应万变就可。”
“哦?王妃有何妙计?”伊冷安问道。
陶佩玖说:“妙计可不敢当,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洛王只需混入胡胡族,找到胡胡族的王女,施以美色,把王女拐回王府。胡胡族投鼠忌器,断不敢贸然进犯。洛王再以重金利诱,不愁胡胡族不就范啊。”
伊冷安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陶佩玖假装视而不见,含沙射影的,连挖苦带讽刺地,坚持把话说完。
陶佩玖心想:谁让他先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的。她也得小小地报复一番。
“嘿嘿……”伊冷安突然邪魅一笑,说道:“如果胡胡族要求我娶他们王女作为正妃,怎么办?到那时你说,我的王妃,我该把你怎么办啊?”
陶佩玖闻言一惊之后,复又一喜。
这不正好吗?直接把她休了不就得了。
陶佩玖正愁不知如何离开王府呢。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
一想之下,陶佩玖面露喜色,开口要说出她的建议:“正好把我……”
“别说了!”伊冷安断喝一声。
陶佩玖想:她还没说出口呢?况且机会难得,失不再来,仍然张了张嘴想说话。
“我不是让你住口吗?”伊冷安冷冷逼视着陶佩玖。
陶佩玖一哆嗦,果然说不出话来。
“你死了这条心吧,胡胡族并无王女,只有三个公子。”伊冷安说完这话,转身离去。
陶佩玖觉得很遗憾,胡胡族怎么连个王女都生不出来。平白少了一段异域传奇佳话。
走了几步,伊冷安顿住,说道:“芸妃会去城外清水苑住一段时间。”
陶佩玖愕然,抬头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伊冷安避过陶佩玖的眼睛,说道:“其实——”
陶佩玖见伊冷安神色郑重,屏息听着还有什么话。
结果伊冷安“其实”了很久,却没了下文,站了一会儿,不言不语地走了。
第二日,陶佩玖醒来得知,伊冷安三更就出发了,出发前并没有要求陶佩玖去送行。
只有芸妃依依不舍地折柳相赠,泪眼涟涟地、远远地送出城外。
反正陶佩玖也不喜欢这种离别场面。
正所谓: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仿佛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
相比之下陶佩玖更喜欢这句话:你走时,我不送你;你来时,风里雨里,我都去接你。
“王妃,王妃。”春竹一叠声得叫着。
陶佩玖歪在矮榻上,正惬意地吃着酥膏。这块绿豆酥味道真不错。
春竹风风火火地进门,拿开陶佩玖手中的绿豆酥,不由分说地拉陶佩玖起身。
陶佩玖不悦了,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目前这府上好歹陶佩玖也能称一回大王吧,怎么让一个小丫头片子作福作威了。
春竹见陶佩玖脸色不善,赶紧开口解释说:“奴婢可不是来讨打的,王妃真要惩罚奴婢,还是等接完圣旨吧。”
“圣旨?”陶佩玖疑惑道。
“对呀,如假包换。王公公亲自来的。”春竹眉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