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醇厚的声音,仿若带着催眠的效用,再加上酒精的作用,陶佩玖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被动地迎合着伊冷安的动作。t/
月儿都羞红了脸,扯过如纱云朵,遮住了面颊。
锦绣阁里,独睡不成眠的芸妃又犯了心绞痛,几次派人去请伊冷安,都被不软不硬地拦下了。
此时知道伊冷安在梧桐苑歇下了,芸妃更是无异于耳边响了个炸雷,一时懵住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胜券在握,何时开始事情起了大逆转?
不过,芸妃知道伊冷安的怪癖,即使一同歇下又何妨?还不只是歇下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的进展。
这么一想,芸妃就释怀了。所以第二日当她听到下人有鼻子有眼地,述说伊冷安跟陶佩玖多么恩爱时,只是冷笑。这是她使烂了的伎俩,她怎么会上当呢?
梧桐苑里,伊冷安三更天后,方才偃旗息鼓,酣然入梦。
虽是一夜酣战,可是伊冷安毕竟是领兵打仗之人,身体底子好,第二日仍然按点醒来。
他看着晨曦中脸色红润的陶佩玖,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床褥上还残留着昨夜战后的斑斑点点,更有点点殷红盛开在其中。
伊冷安邪魅一笑,捏了捏陶佩玖的脸颊,起身,将早就买好的黄杨木带美人图的梳篦,放在妆奁旁。走到外间吩咐人打了水,洗了个澡,更觉神清气爽。
伊冷安对着众人吩咐道:“你们小心伺候着,不要惊扰王妃。”说完,哼着小曲儿,往外书房走去。
下人们脸上都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春竹更是口念“阿弥陀佛”,心想这下王妃才算有了盼头呢。
日上三竿,陶佩玖动动手指,感到浑身上下跟错了位一般,酸疼无比,她蹙着眉头,想着是怎么一回事?
脑海里闪过几个破碎片段,陶佩玖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身来,脑袋沉沉的,带着宿醉未醒的迟钝。
“王妃,你醒来。喝杯茶漱漱口,奴婢熬了醒酒汤。”春竹端着托盘进来,面带喜色地说道。
陶佩玖只顾得揉着太阳穴,没注意袷纱被从胸口滑落,无暇的肌肤上,到处都晕开了朵朵深浅不一的吻痕。
春竹见了,抿嘴一笑,说道:“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王妃是先喝了醒酒汤,还是先洗个热水澡?”
陶佩玖则“啊”的一声,抓起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脸上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低头轻声道:“你让人准备热水吧。我想先洗一洗。”身上黏黏的,很是难受。
春竹笑着,吩咐人抬进水来,并拿进一个小瓷瓶,说道:“这是王爷寻的药膏,说是消肿最为灵验。等王妃洗了澡,奴婢帮你涂上。”
“是什么药?”陶佩玖好奇的问道。
春竹笑着,低声解释了起来,陶佩玖不待听完,脸红的恨不得将脑袋低到被子里了。
她心绪有些复杂,一时无法确定自己对伊冷安的感情,是爱是恨,亦或是其它的。
趁着陶佩玖洗澡的工夫,春竹带着几个小丫头,开了窗户,换来了清新的空气,又重新换了新的床褥。
陶佩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那个,春竹,那个床褥不要让外人洗了。”
春竹看着白棉布上的点点红痕,笑着答道:“王妃,你放心,奴婢亲自洗去。”
陶佩玖掬一捧水,拍在滚烫的脸颊上,遮住妩媚的眉眼。
府中人等一大早就都发现了伊冷安今日心情好得爆表,私下窃窃私语起来。
伊冷安沉浸在喜悦里,一无所觉,只想着要如何讨好陶佩玖。一时想着要不要送些古董陈设过去,又觉得女人爱些花儿粉儿的,要不要送些钗环过去,一时又想着送些内造的尺头过去。
后又觉得如此大张旗鼓,未免落了行迹,倒让陶佩玖小瞧了去。可想想陶佩玖媚眼如丝的样子,心头又是一热,恨不得即时过去。
可又觉得昨夜有点儿趁人之危之嫌,不知该以何种表情相见,一时又有些踌躇。
后又思及陶佩玖口中念念不忘的安是何人?如此想着,心里竟有了疙瘩,反懒了心思。
这时想起了前日的请帖,说是几个世家公子哥,相约了去打围,通俗点儿就是将一块儿地围起来,将猎物驱赶了,由他们练靶子。
伊冷安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的,本对此不太热衷,可想着此时正不知该如何化解尴尬。正好有借口冷一冷再说。
这么想着就一刻不等地,命小厮们,准备着马匹、装备,即刻遣人报信,得知汇合地点,带了小厮打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