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玖留心那坛酒,确认里面被下了钩吻之毒后,悄悄将自己的血滴在里面。
她的血仍然保留了解百毒的功用,这一点儿上,她有这个自信。
她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要等幕后的人上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目标明确地将陶佩玖和崔三团团围住。
衙役平时都是这么有效率的吗?真令人惊讶。
来了。陶佩玖暗道。
“听说死人了?是谁干的?”总佐摸着两撇小胡子,分开衙役,语气不善地说道。
“没有。没有死人。而且,大人。我们可是好心救人的。你们围着我们干嘛?”崔三看了看凶神恶煞的衙役,给总佐赔笑脸,解释道。
总佐协助管理这一片的治安。
“哼!”总佐一脚踹向崔三,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人说你们谋财害命,用毒酒害人。可有此事?”
“大人,这一定是误会。”崔三躲过总佐的飞脚。隔着一段距离笑着说道。
哼!没有调查,没有询问,一上来就这么言之凿凿地指责他们是害人凶手,任谁也能瞧出其中的猫腻。
陶佩玖在心底冷哼。
“大人。请问谁死了?”陶佩玖客气地问道。
“喏,就是他们啊。”总佐不耐烦地往地上随手一指,“啧啧,手段如此残忍。都成血人了,你这是下了多少毒啊。”
那是羊血好不好?陶佩玖对天翻了个大白眼。
这时本来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中的五人。此时经过羊血的解毒,慢慢缓了过来,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好像还有气。”一个衙役伏在总佐耳边说道。
“什么?不是必死无疑吗?”总佐惊讶地说道。
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总佐是怎么知道的?”
总佐咳嗽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说道:“去查查。死了没?”
这些都是些歇脚的普通村民,陶佩玖有些疑惑,他们几人怎么会买下一整坛酒呢。
要知道这次他们带出来的酒坛偏大,每坛价位都得两千贯,看他们的打扮,不像能一下买走一整坛的人。
“大人,都有气。没死。”一个衙役回报道。
“什么?都没死?不可能啊。明明说好的……”总佐慌忙打住话头,“那就是杀人未遂。都带走。”
“是”衙役提起锁链,冲着陶佩玖和崔三蜂拥而上。
“且慢!”陶佩玖扬声道,“大人,请问何以判断是我们下的毒呢?证据呢?”
“这还用说。这酒坛是你们的吧?”总佐指着贴有刘公酿的酒坛问道。
“是。”陶佩玖说道。
“你们都是喝了这酒坛里的酒中的毒吧?”总佐指着地上刚苏醒的人问道。
“好像是,我们是喝了酒后感到不舒服的。”有人思索着说道。
“看吧。这不是很清楚了吗?你自己不是都承认了吗?这坛有毒的酒就是最好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总佐得意地说道。
他想起了书房里白花花的银子。这趟差事这么简单,就有五十两可拿,真是划算。至于这些要死不死的人,关他什么事?
“哦?大人确定那酒里有毒?”陶佩玖冷声问道,“大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靠近过那坛酒,怎么就认定它有毒呢?”
“这——你,去检查一下。”总佐踢了身边衙役一脚,说道。
“是。”衙役跑过去,拿出银针试探,银针在阳光下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散发着银制的光芒,“大人,这,没,没毒。”
衙役胆怯又不确定地举着那根银针。
“什么?废物!”总佐紧走几步,推开那人,自己将银针在剩余的酒里面搅来搅去,但是仍然没有发现有毒的迹象。